程扬瞪她一眼,又说:“大不了就让她这么一直关着我们,我们吃她的喝她的,看谁先撑不住!时哥你不要做出这种牺牲!”
殷九辞没再说话,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时寒黎,显然也是在等她回应,并难得地赞同了程扬的话。
“你……”
宇文姚迦对这里的人来说就相当于神,守卫气得刚要说话,时寒黎就打断了她。
“走吧。”她说,“宇文的房间在哪里?”
守卫又从联络器里接收到了什么信息,脸上的表情变得诡异。
“时爷,就在……你房间的走廊尽头。”
时寒黎默了默,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又用眼神安抚了一下暴躁的程扬,和殷九辞简单地对视一眼,暂时转身离开。
确认了这两个人的确在这里,她心中反而更轻松了一些。
她没有看到身后守卫诡异的眼神。
整个地下城都知道时寒黎是带着“女朋友”进来的,没想到大姐头不但就把这两个人安排在自己的卧室隔壁,还特意单独叫时寒黎过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宇文姚迦突然对“有妇之夫”感了兴趣,但守卫看了看时寒黎秀挺的背影,又想了想那张脸,觉得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
时寒黎给那个出人意料的倒霉主角留了暗号,本来以为今天晚上就能接上头,能够探寻一些中心基地的情况,没想到事发突然,她今晚的约定被宇文姚迦截胡。
她没有隐瞒李慕玉,在回去休息的时间里将这件事坦然地告诉了她,让李慕玉直接掉了手里的杯子,陷入久久的沉默。
半晌,时寒黎都喝完水准备在沙发上休息一下了,李慕玉才捡回了杯子,一脸严肃地坐到时寒黎身边的沙发上。
正在整理枕头的时寒黎抬起头看向她。
“时哥。”李慕玉的声音从未有过如此凝重,“既然程扬和殷九辞也在这里,不如我们干脆劫了狱,然后拼死逃跑吧。”
时寒黎沉默。
“我是认真的,我想与其让你去……见宇文姚迦,他们两个一定也会选择这个方法。”李慕玉说,“时哥,反正要死也是一起死,我们跑吧!”
“见宇文姚迦不会死,但是如果在地下城里乱跑,可能会死得很蹊跷。”时寒黎说。
她想起那只能吓退毒蛇的神奇的小耳廓狐,在古堡门口将它放走之后就没再见到了,不过见识到了小家伙的威能,她倒是不怎么担心它。
李慕玉表情龟裂开来:“但是……”
“没有但是。”时寒黎看向她,眼神里让李慕玉觉得有一种“怎么这么不懂事”的意味,“在有更优选择的时候,没有必要搏命。”
更优选择……
什么更优选择,色/诱吗?
即使觉得这两个字无论如何都和时寒黎搭不上边,就算时寒黎答应去见宇文姚迦,按照她的性格也不会同意这种事……但那可是宇文姚迦!她有些什么手段,外界的人根本就毫不了解,她要是真想做些什么,时寒黎真的能应付得了么?
时寒黎没再关注李慕玉忧心忡忡的难看脸色,她已经解释完了,别人听不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把枕头拍成一个舒适的形状放到沙发上,默默地看向李慕玉。
意思是她该离开了,她要休息。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李慕玉已经能看出时寒黎的意思了,她纵使用再多的话想说,也不忍心打扰时寒黎休息,只好僵硬地站起来,让出沙发。
就在她琢磨着,要不要干脆到地牢里去找殷九辞商量一下的时候,已经躺下的时寒黎闭着眼睛,声音淡淡地传来。
“哪里也不许去。”
李慕玉刚要转身的动作一僵,她回头看向沙发,时寒黎屈着一条腿仰躺在沙发上,单手小臂覆盖着眼睛,露出的下巴和嘴唇有一种恬淡无害的诱人。
时寒黎虽然作风强硬,但嫌少用“不许”“不准”这种命令程度极强的词汇,现在她这么说了,李慕玉就一步都不敢再动。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时寒黎。
……
宇文姚迦说的时间是晚上,但没有具体说几点,时寒黎在八点钟准时睁开眼睛,简单地吃了点东西,然后就无视掉李慕玉担忧的眼睛,去赴这场独特的约。
这晚八楼的走廊没有那么安静,时寒黎一出门就看见有人站在走廊尽头,那间最豪华的门前守着,那里应该就是宇文姚迦的房间。
时寒黎走过去,在门口站着的正是谢乔和倩倩。
看到她过来,两人都露出十分微妙的神色,她们对视一眼,倩倩说:“时爷,你想见大姐头恐怕得等一等,里面刚送进去一个……人。”
人。
这个词就用得很概括。
时寒黎没什么表情,脑中却在回忆类似相关的剧情。
其实在书里,白元槐也并不了解这位声名赫赫的蛇蝎女王,他虽然觉得她美得惊天动地,但趋利避害的本能令他对这个女人敬而远之,因此主视角里并不算了解宇文姚迦这个角色。
但是有一件事令白元槐记忆深刻,就是宇文姚迦会折磨男人,一旦是被她判为“乌鲁托”的男人,一定会被她折磨致死。
乌鲁托,在沙漠原住民的古老语言中,是“随意丢弃的垃圾”的意思。
宇文姚迦会有“兴致”时寒黎并不奇怪,但偏偏在这种时候刚刚招人……时寒黎觉得自己应该是来早了。
正当她想要先回房间里,等晚点再来的时候,她被谢乔叫住了。
“等等,大姐头让你……就在这等着,否则今晚就别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