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翻滚避开最猛烈的进攻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岑锦楼也被那双眼睛中的光芒所慑,他怔了一下,长发乘胜追击,“你总说我是个疯子,难道疯子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告诉你,我进过五次精神病院,和许多正常人眼中的疯子有过交流,他们可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只是他们看到的世界和其他人不一样!谁规定他们是疯子?谁又知道所谓的正常人看到的世界就是正常的?说不定我们现在所处的就是正常的世界,只是所有人都‘疯’了!”
白元槐一口气奔到了城门处,岑锦楼没有追他的意思,时寒黎有数,不会将城门弄坏的,到了这里战斗暂时波及不到他,他喘了口气,就听到岑锦楼的声音,他转身看去,时寒黎正高高跃起,漫天的红发像是绚烂的霓虹,不但没有扎穿她,反而让她踩着那红色的流云,直奔岑锦楼的面门!
岑锦楼完全不是时寒黎的对手,白元槐一点都不担心,他在琢磨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喃喃:“说得好像很特喵的有道理……”
就是这一个闪神的工夫,时寒黎已经破开岑锦楼的防御,雪白的刀刃上映出岑锦楼瞬间缩小的瞳孔,她把刀抵在岑锦楼的颈部,同时另一只手中出现一把匕首,把周围的发丝全部齐刷刷地削断。
红色的发丝夹杂在雨水中纷纷下落,时寒黎连喘息都没有,她盯着脸色微白的岑锦楼,刀刃下压。
大部分次生物都不会流血,也不会疼,岑锦楼纤细的脖子上浮现出深深的血痕,他反倒昂起头颅,发出低低的笑声。
“的确很强。”他低声说,“我已经用上了我最强的力量,还是被你这么轻易就攻破了,莫非想要杀死你,只有把你感染这一条路吗?”
“你可以试试。”时寒黎的声音就像她的眼神一样冷,“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一系列举动让她摸不到头脑,除了故意找死,她设想不出任何岑锦楼的目的。
然而岑锦楼就像被突然刺痛了,他猛地扭过头来,丝毫不顾脖子上的伤口愈加扩大,他两只大大的眼睛死死瞪着时寒黎,语气比她还要冰冷,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惊的执念:“如果我真的是个女孩,我够吸引你么?”
时寒黎动作一顿,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的身体真的是个女人,你会被我吸引么?”岑锦楼一字一顿地重新问了一遍,“我的脸还不够美么?只要不脱衣服,我比绝大多数女人都要美,那些人哪怕是厌恶我,恐惧我,他们看着我的眼神还是无法掩饰,那些欲望和可惜,就好像他们已经把我扒光了,看见了我那令他们失望的身体。”
他隔着雨幕去看时寒黎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睛始终这么干净,干净得就像你从来没有过欲念,除非我威胁到其他人,否则你连一个眼角都不肯给我,我不够美么?我刻意地去学真正的女人,学她们说话,学她们动作,我学出来的风情足以胜过我学习的任何一个老师,你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不应该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他的神色越来越癫狂,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他不顾自己脖子上的刀,想要去抓时寒黎的眼睛,“你的眼睛一定是假的!你其实看不见对不对?我要把它们抠出来!”
岑锦楼的动作没有任何章法,时寒黎一偏头就避开了他的指甲,她皱着眉收回刀,直接反手拧过他的两只手臂,把他按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