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时,赵老家里的事,你知道吗?”
这位满身书卷气的温柔女人眼下有些憔悴,但丝毫不影响她的优雅,说话时依然慢条斯理,只是眼中隐约有些急切。
陪在她身边的,还有徐秀成,正惊奇的打量着莺时。
莺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不免复杂。
她昨天还想着先拜托庄家查一下徐朗的事,谁知被黑蛇横插一手,硬是打断了她的想法。
可见,计划始终是赶不上变化快的。
“我知道,还是我给解决的。”明白刘姨真正想问的事情,莺时干脆的承认。
“那,他昨晚撞鬼了你知道吗?”刘姨显然也很惊讶,但莺时的干脆显然让她少了些迟疑,直接问,“刘姨是想问问,是你做的吗?”
她很犹豫,像这样没有证据就贸然猜测别人的事情,对于这位温柔优雅的女士来说显然让她有些抗拒。
“是我身边一位做的。”莺时说,安静的注视着刘姨。
刘姨看她,欲言又止,半晌,忽然又笑了笑。
“算了,都是他活该。只是,莺时,咱们惩罚他一下,别伤害他好吗?”她放弃了自己请求莺时放过徐朗的要求,他也的确不像话。
“刘姨,这个,怕是不行。”莺时依旧说的很干脆。
刘姨神色顿时有些急。
“莺时,徐朗那个样子,怎么样我都觉得活该。但你我一看就知道是个好脾气的姑娘,能跟姐姐说说为什么这么说吗?”徐秀成笑着问。
她今天依旧是卷发,红唇的模样,明艳大方,一看就是个新潮的丽人。
莺时欣赏的看了一眼,看向刘姨时有些迟疑,想了想,说了她昨天发现的事情。
刘姨惊住,徐秀成短暂的惊讶过后,眉忽然一扬,眼中划过厉色。
“没有证据的事情,我本来是不准备和您说的,但……”莺时抿了抿唇,说,“刘姨,或许你们该查查,他都做了什么。”
“那都是他的孽,我是不会帮忙的。”她说。
刘姨恍惚了片刻,神情慢慢坚定下来,说,“我会仔细查的,莺时,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徐秀成没说话,深深的注视了一眼莺时,扶着刘姨走了。
除去徐家的事情,莺时的生活很平静。
庄家每天都过得很热闹,天天不是被庄苹拉出去跟她的好姐妹们逛街玩耍,就是呆在家里搓麻打牌。
不知不觉,就到了大年三十。
外面噼里啪啦的放起了炮,屋里热气腾腾的饺子出了锅,大家围在电视机前看起了春晚。
莺时坐在沙发上,听着身边庄苹对春晚节目的惊喜欢呼,不时附和,眼睛晶亮。
祂趴在莺时的肩头,对于人类的热闹不感兴趣,眼看着已经十点了,慢吞吞舔了舔她的唇角。
莺时忙摸了摸他,说,“你看,多有意思啊。”
庄苹以为是在跟她说话,立即应声。
“莺时,该睡觉了。”祂提醒。
“诶呀,还早呢,再看会儿。”莺时舍不得走,小声跟他说。
祂懒洋洋扫了眼电视,不觉得里面人类的言行有什么好笑的。
既然莺时舍不得走——
恍惚中,祂在所有人看不见的空间化作人形,将莺时揽进了怀中,冰凉的吻落在她的颈侧。
莺时不由自主的轻哼了一声,在庄苹疑惑的眼神中颤着眼睫,努力装出平常的样子。
她蜷缩着腿,将自己跌入那个冰凉的怀抱中。
冰凉的蛇尾缠住脚踝,慢慢向上。
旁边庄苹似乎在说着什么话,可莺时完全听不清楚,她所有的意识都在用来控制自己不要露出异样上面。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太恶劣了。
莺时急急的吸了口气,竭力按住他的手。
“伯崇,”她小声说。
祂忽然不想回去了,这样就挺好的。
“那就不回去,只是,你要补偿我。”祂附在莺时的耳边笑着说,轻轻舔舐过她的耳廓,舌尖探入她的耳孔。
莺时下意识咬住唇,才总算没让自己尖叫起来。
祂伸手过去,捏开莺时的嘴,轻轻吻过那个牙印,很深。
“咬我。”祂微微蹙眉,伸手搁在她的嘴边。
莺时眼中都是水意,愤愤瞪他。
她这样怪谁!
“放心,他们看不到。”祂低笑,把手放在她牙齿中间,保证不会再让她伤到自己。
莺时心下一松,可羞赫和惊慌却丝毫没少。
“我不看了,这就回去!”她匆匆说。
“为什么不看,挺好看的。”祂笑,揽着莺时让她去看电视,自己则在她耳边落下一个又一个细碎的吻。
莺时吸着气,末了心里着恼,狠狠的咬着唇齿中的手指,哪怕面朝着电视,可里面的内容丝毫都没能进脑子里,所有敏感的神经和触感都在身后传来的冰凉气息上。
庄家人看的很高兴,不时发出笑声,庄苹和老太太大舅母等人不时会对着她说话,然后又好像得到满意的回答一样转过头——
明明她没说话,正确来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室的热闹中,没人能发现,在沙发的角落里,被半人半蛇的黑衣男人紧紧扣在怀中的,满面潮红的莺时。
等到十二点,电视里大家拜过新年,春晚结束了。
老头老太太坚持到这个时间终于睡觉去了。
大舅出去放了鞭炮,噼里啪啦声中,新的一年到了。
大家散去,庄苹打着呵欠,笑着对莺时说,“莺时,走了,回去睡觉了。”
“睡觉了。”祂在莺时耳边轻笑。
莺时瞪他,强撑着站起身,可整个人都是软的,更别说双腿。
她还要在庄苹面前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得一步一步慢吞吞的挪着。
庄苹有些着急,一手拉过她,莺时顿时一个踉跄。
一直走在后面的庄修远下意识扶住她,可手还没碰到莺时,就好像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挡住,那边莺时已经站稳。
黑色的衣袖顺着肩膀垂落,骨节分明的苍白大手紧紧揽住她。
庄苹惊了一下,一脸我理解的表情说,“莺时,你这是腿麻了吧。”
不,我是腿软。
莺时只觉得自己的双腿现在就跟面条差不多,偏偏耳畔的轻吻不停,她险些撑不住,如今能站着,全靠男人揽住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