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丹掏出五十元给她,然后跟她说了自己平时用的牌子。
云知本来不想要钱,想了想今天是圩日,也许有她打算买的东西,便接了这五十元。
她骑车飚到距离自家最近的小卖部,根据老板娘的指点,迅速找到毛小丹说的牌子,买了一包。
离开小卖部后,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开往中心街,找到摆摊卖药材的小摊。
摊主还认识她,招呼道:“小姑娘又来买药材啊?还买上次的?”
“不买上次的,”云知伸手把手机递过去,让手机屏幕面向摊主,“我买这些药材,你这里有吗?有的麻烦你帮我称快点。”
“行,”摊主眯着眼睛看完方子说,“阿胶、当归我这里没有,你得到对面药店买,阿胶可能有点贵,一盒东阿阿胶最便宜也得小一千。”
“没事,你捡你有的称就行,我去对面买阿胶和当归,等会儿过来付钱。”这点功夫,她看完了摊子上的所有药材,摊上有的那些自己要的药材全是野生的。
“没问题,你去吧。”
云知不怕他以次充好,车钥匙一拔就往对面走,本以为买一副药材不会有多贵,谁知道阿胶一样就远远超出了她的预计。
买好阿胶跟当归,回来的时候,摊主已经把她要的药材跟分量都称好了。
云知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对方没糊弄她。
买药材花了点时间,回去的时候已经超过五分钟了,不过毛小丹没抱怨。
她接过装卫生巾的塑料袋就往洗手间跑,甚至都没问云知要找回来的钱。
毛小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云知正在厨房处理刚才买回来的药材,她是扶着墙走到厨房的:“云知姐,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家吗?”
云知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你等等,我给你熬个汤,你喝完再回去,这个汤对缓解你的症状有好处,坚持吃一段时间,以后多注意休息、补充营养再来就不会那么疼了。”
“真的吗!”毛小丹本来对治自己痛经的毛病都不抱什么期望了。
其实吃止痛药可以缓解一些,可父母担心她吃止痛药对身体不好,让她哪次特别疼再吃止痛药,如果只是普通的疼就忍一忍。
然而她是真的每次都很疼啊!
要是真能调理就好了,毛小丹站在云知身边满眼期待。
云知看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把她扶到客厅让她坐好:“处理药材、熬药需要两三个小时,你别傻站着了,好好坐下休息。”
“好吧,”毛小丹老实坐下,“云知姐,你买这些药材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你转两千给我就行。”零头就不要了,云知告诉她,这主要是阿胶的钱,这个在药店是明码标价,如果她没那么多钱就不用给了,反正也是自己自作主张买的。
云知说完才发现自己这举动即使是担心别人,可做法也确实不妥,应该提前问问毛小丹的。
而毛小丹并不觉得有什么,她知道阿胶的价格,也知道云知买的已经是最小盒的阿胶,也要一千多,其他药材云知买的量不多,没花多少。
她妈妈时不时就会给她买阿胶来做阿胶糕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用处似乎不太大,这如果不是自己要用云知姐也不会买,她家开养鸡场,收入不少,家里给的零花钱挺多,这点钱其实不算什么。
毛小丹有云知徽信号,当即把钱转了过去。
云知处理好药材,开始熬药,等熬好药她吃完后药起效果才接收。
毛小丹给父母打了电话,跟他们说不会那么快回去,还说了云知这里有个方子可以缓解调理自己痛经的症状。
她的妈妈立刻挂了电话赶过来,她到了后,先是感谢云知对毛小丹的照顾,然后提出想看看方子。
云知表示理解,当父母的总会为孩子多考虑些。
毛小丹年纪小,阅历少,容易相信别人,父母想多个心眼给孩子把把关是很正常的。
云知把药方写下来递过去:“我现在熬的药,她早晚分别吃一次,只够吃三天。
三天后她例假还没结束的话,你们可以按照这个方子抓药,熬给她喝,一直喝到例假结束,下一次例假再按照这样喝一回就差不多调理好了。”
毛小丹妈妈其实看不太懂,不过她见云知在纸上写方子的时候抬手就写,完全没有一丝犹豫,就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她看完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方子拍下来,在网上找了个线上中医咨询。
医生说没问题她才稍稍放松了些,然后又有点不好意思,人家真心想帮助自己女儿,自己却怀疑人家。
“真是麻烦你了。”毛小丹妈妈讪讪道,“也是我太紧张孩子了……”
“可以理解。”云知说道。
她没在这里纠结,而是说起卖药材需要注意的事:“你们卖药材的时候,最好买野生的药材,它贵一点有贵的好处,
毕竟谁都不能保证,人工养殖的药材是否使用了农药,药材的不同对药效的影响是很大的。”
“好好好,我记住了。”毛小丹妈妈这时候终于有心思看云知的家,她是第一次来,看到被云知放在门口处的快递纸箱子以及里面的两只小鹅就问自己女儿,“你怎么把小鹅带来这里了?”
毛小丹这会儿疼得说话都哆嗦,靠在椅背上强撑着回答:“我不是没时间养嘛,带来送给云知姐的。”
毛小丹妈妈又问云知:“云知你会养鹅啊?要不要多养几只?我娘家养了不少,我可以给你多抓几只来,养大做烧鹅、炖鹅、醉鹅都不错。”
云知让她说馋了:“那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不麻烦。”人家愿意接她给的好处就好,说明是真没对自己刚才的行为生气。
药熬好后,云知先给毛小丹盛了一碗,让她慢慢喝。
剩下晾凉再单独分装交给她妈妈:“这些药放进冷藏就行,三天喝完就不会坏,喝的时候热一热,最好用蒸的方式加热,用一个带盖的容器装着再放蒸锅里。”
毛小丹妈妈双手接过来一叠声地说谢谢:“我都记住了。”
喝了药,毛小丹便肉眼可见的缓了过来,不再是苍白冒冷汗的样子,只有嘴唇还有点微微泛白:“感觉后腰和小肚子暖暖的,虽然还有点疼,但是已经变成了不吃止痛药也可以忍受的疼了。”
毛小丹喝完药又休息了一会儿才跟她妈妈离开。
第二天,毛小丹的妈妈就给云知带来了十几只小鹅,另外还有两只大鹅两只鸭子两只鸡。
云知看到的时候都有点呆:“这……这也太多了。”
“不多不多,我们全家人都说该好好感谢你。”云知给的药方是肉眼可见的有效,以前她女儿一来例假就要躺好几天的,她跟丈夫就担心以后孩子高考遇上例假突然来,误了孩子一辈子的大事。
这回孩子来例假都没耽误学习,他们全家打从心里感激云知:“可惜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也就一点鸡鸭鹅能拿得出手,你不收的话,我心里可太过意不去了。”
云知没办法只好道谢收下。
“这鸡是从小散养的走地鸡,做白切鸡特别好吃,你可以试试,”毛小丹的妈妈帮云知把东西放进院子里,又说:“等再过一段时间,你吃完了……”
云知急忙打断她的话:“这些就够了,等我吃完它们,自家的鸡也快能吃了,我挺喜欢小丹的,对我来说,帮小丹只是帮朋友一点小忙而已,你们再送就轮到我过意不去了。”
她这么说后,毛小丹妈妈才打消了过段时间再送点鸡鸭鹅过来的念头。
云知看着那十几只鹅有点发愁,她家附近好像没有小溪,这么多鹅可怎么养?
烦恼归烦恼,养还是要养的,好在大鹅可以带小鹅。
云知这里没有专门它们住的笼子,外面来的动物也不好马上跟自家的鸡接触,得隔离几天,云知只好先把它们圈禁在后院。
同时在心里祈祷,自己在网上买的笼子没送到之前千万别下雨。
次日云知去半山腰看扶黎的时候,跟他说起自己的小烦恼:“买笼子到是没什么,反正以后也能用,只是没有地方让鹅游泳,它们会不会抑郁到肉都不好吃啊?”
扶黎听完后,伸出一根树藤,碰碰她的肩膀,又碰碰水潭里的水。
云知秒懂:“你的意思是送到山上来,放水潭里让你养着?”
树藤模仿人类点头的样子,用末端上下点了点。
云知问:“它们不会污染水潭的水源吗?”
要是鹅们把水潭污染导致扶黎出什么问题,那她宁愿不吃烧鹅、醉鹅、铁锅炖大鹅了。
扶黎顿了顿,又伸出几根树藤,将它们延长变粗。
接着树藤狂舞,泥土与石头齐飞,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在水潭往下那个斜坡的小平地被刨成了个坑。
又过十分钟,水潭到那个坑之间,被挖了一条渠。
最后树藤伸入水下,一阵鼓捣后,水潭边缘看起来没被破坏,但底下已经与水渠连接,潭中清水哗啦啦地顺着水渠往下面的坑里流。
等流到把水坑填满,他就把水潭开口处堵上了。
“这样一来就不会污染水潭了,你真聪明!真厉害!”目前云知词语匮乏,只会这么夸,但就这也够扶黎高兴得树叶乱颤了。
云知想起自己要买沙发,以后扶黎也要跟她一起住的,挑沙发他怎么能不参与?
当即拿出手机来问扶黎:“你可以看到我手机上的画面吧?”
树藤微端点了点,表示可以,然后环住云知的腰一卷,把人提到了树杈上坐下。
云知边打开购物页面边跟他说:“咱们买沙发不能买太贵,最多能花五千元,剩下的钱,我打算留一些出来当生活费,其他全部存定期,直到存够建房的钱为止。”
两人对着手机挑挑拣拣,时不时传来:‘你喜欢这个?我点进去看看具体多少钱’、“这个不成,太贵了。”、“这些商家怎么回事,明明七八千才拿下一套的沙发,他们非要表一千九百九十九起,可恶!”之类的话。
挑半天,终于挑到一套价格合适,他们两个都喜欢的沙发。
三天后沙发送达,云知又想要不要买个电视,不过也就是想想,家里哪有人看电视?她自己是不爱看的。
这年头大家都爱看手机,电视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十二月中旬,天气越发冷了,云知种下的葡萄开出颤颤巍巍的花。
云知在葡萄架上盖了一层防冻的塑料布,同时给葡萄输送力量的次数增多。
以往都是一周给它们输一到两次,现在是隔两天就输送一次。
她可还指望着自己这些葡萄挣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