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顾瑕的病,顾家自然什么都不做,而顾瑕在接管了家族企业后,也开始发展关于他这个疾病的研究所,投入了不少的钱财和精力。
不过研究了几年后,顾瑕似乎是放弃了,研究所陷入了停滞的阶段。
之所以放弃,顾瑕也有自己的考量在里面。
首先,他对于能否触碰到其他人,并没有太强的欲.望,对婚姻更没有世俗上的憧憬,唯一烦恼的,是接触了人之后引发的过敏反应。
就像是医生说的,过敏反应可大可小。
有次他就爆发了严重的过敏反应,差点进了icu。
今年顾瑕已经二十七了,他过了二十七年这样的人生,难道要一辈子都这样下去吗?
顾瑕默不作声。
“我说这个,倒也不是胡扯,”周医生解释,“就拿对猫狗过敏的人举例,有些人喜欢养这些东西,却由于过敏太严重而不敢养,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不容易致敏的无毛猫或者西伯利亚猫,循序渐进进行脱敏,最后很有可能对猫就不过敏了。而且也正是因为有这种‘过敏’与‘不过敏’的对照组,科研人员研究出来了猫毛对有些人致敏的原因。”
“所以,要是真的有个你不过敏的人存在,科研所估计能有所突破,”他想了想,又补充,“哪怕是没脱敏成功,好歹也有个你能正常接触的人,总不至于太孤独。”
他看着顾瑕重新闭上了双眼,脖子里的红疹正随着针药的注射而消退。
在此时此刻,起码在周医生的眼中,这样的顾瑕是真的有点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周医生道:“你就当我随便说说吧,哎,人年纪大了,难免喜欢唠叨两句,你别放在心上……”
“我要是说,”顾瑕道,“有这样的人呢?”
周医生一怔。
到了后半夜,顾瑕最终是没能撑住,去了医院。
他下来时,陶星叶还睡着,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看见了正往外面走的顾瑕,随后一怔。
顾瑕与他对视,眸光复杂,有考量,也有沉思。
哪怕是在生病的情况下,顾瑕依旧衣着整齐精致,不像是去医院,反倒像是准备好去上班。
片刻后,他转过头去,高挑的个子,深灰色的风衣,消失在门口。
那天晚上,陶星叶还以为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