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魔花绽放,品邢站着瞭望首坐着,气氛到位了。
品邢眉宇微动,有什么情绪在隐隐崩泻的边缘,瞭望首看不懂,就觉得这人可能有病,尤其是面对自己的时候,装得太过头了,让人手痒。
“你……”品邢喉头滚动,嗓音低哑:“你希望我成婚吗?”
瞭望首愣了一下,然后歪着脑袋看品邢:“你脑子没病吧?”
品邢:“我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瞭望首想不通:“你成婚不成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品邢脸色有点儿难看。
瞭望首琢磨着这人是不是要动手了,不能怂,打不过再找帝尊!
不用找,帝尊这阵子正在扒墙头。
这是整个魔殿中最高的楼阁,正对着办喜事的地方,早在品邢问出“你希望我成婚吗?”的时候柳妄渊跟宿问清就到了,原本打算从纳戒中掏出一条烤鱼吃吃,却被这话雷得一时间动弹不得。
瞭望首当局者迷,但忘渊帝什么人?阅尽话本子无数,什么爱恨情仇没见过?没有的他都能想象个百转千回,更别说品邢这种贴脸送的。
柳妄渊啧啧称奇,将问清往怀里抱了抱,“我总觉得今日的酒宴对瞭望首来说是个坑。”
湛方凌修为不够还在路上,帝尊撕裂空间赶了个热乎的卦。
品邢咬紧下颚线,某种情绪被他狠命往肚子里咽,但到底没咽下去,他终于爆发了,身上的从容优雅消失不见,神色有那么些难堪激进:“瞭望首,你当真不懂?!”
柳妄渊不吃烤鱼了,他掏出一把瓜子,往问清面前送了送。
宿问清:“……我不吃。”
柳妄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瞭望首自己就是个炮仗,他也不怕品邢发疯,而是顺着对方这句话,摸了摸下巴,认真回忆了一番:“嗯……”忽的,他神色一震,似是想到了什么,在品邢稍微燃起希望的注视中说:“你别听旁人胡说,琼芳公主的爹原本是想把他女儿许配给我,但感情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我跟琼芳不过寥寥几面,也不吃她那种娇柔性子,如今她即将是你的妻,也算喜结良缘,你们好好过日子,你放心,我瞭望首嚣张一世,虽十分见不上你,但也不会夺人所爱!”
一席话大义凛然。
忘渊帝塞瓜子的速度更快了。
听瞭望首这意思,琼芳原本有望跟他在一起,不知为何跟了品邢,而品邢对瞭望首的态度暧昧不清……这也太精彩了吧!
宿问清没忍住,也从帝尊手里摸了些瓜子来,但他吃得比较文雅,都是剥开了再慢条斯理往嘴里送。
品邢看起来要被气得仰倒,“你……”
“品邢!”娇俏的嗓音响起,一抹红像是曼妙的云霞,从前厅一路飘至而来,魔女长相都不差,但要帝尊从心说一句,这琼芳跟柳生生比差着一大截。
琼芳上前揽住品邢的胳膊,警惕而挑衅地看了眼瞭望首,然后甜腻腻唤道:“夫君~”
忘渊帝激动了,他侧过头小声跟问清解释:“你看琼芳这个样子,她显然知道品邢对瞭望首的心意,将瞭望首当成了情敌,正在炫耀,可是瞭望首这个棒槌屁都不懂。”
品邢抽走手臂,嗓音冷下来:“你我还未拜堂,我还不是你的夫君。”
琼芳顿时脸色一白。
饶是瞭望首再不懂也嗅到了几分不同寻常,帝尊说过,有关情场的是非之地都不宜久留,那叫“修罗场”,瞭望首此刻深以为然,起身说:“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你别走!”品邢一把抓住瞭望首的手腕,掌心稍微贴着点儿,温度炽热。
魔族豪放,一般肢体接触都不会放在心上,但瞭望首却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干脆利落地拂开品邢的手,狐疑地打量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品邢眼底的喜爱几乎要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