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就在门口柜子里。”杨纪清指着卧室门口的柜子,用眼神问任朝澜——就这么几步路你也要跟?
“我陪你一起。”
“那走吧。”杨纪清抽了一手,没能从任朝澜手中抽出来,只能被迫妥协——拖家带口地去十步开外的地方拿水喝。
走到门口的柜子前,任朝澜才松开杨纪清的手,让他拿水喝。
杨纪清从柜子里拿了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后,微微侧过身子,侧目看向身后。任朝澜站在他背后,几乎要贴在他背上,仿佛站远一些,他就要跑了似的。
“你刚刚不是还什么都不求,只求我活着吗?”杨纪清一边盖瓶盖,一边拿任朝澜之前的话怼任朝澜。
“……我还想要你留在我身边。”任朝澜垂首,额头抵在杨纪清的肩头,伸手将人圈在怀里。
“我还真以为你准备四大皆空、普度众生了。”杨纪清反手捏着任朝澜的下巴,将其托离自己的肩膀,然后在对方怀里转过身,跟他面对面,“结果你还挺贪心的。”
“我对你一直很贪心,一直……”任朝澜凑近杨纪清,试探着去亲吻他还沾着水渍的双唇。
轻柔的触感,带着轻微的颤抖,小心又不安的情绪自唇上传来。
杨纪清缩了一下手指,最终还是环住任朝澜的后背,仰头去迎合他的亲吻。
罢了,以后只要他好好活下去,任朝澜自然也就不会再拿自己的命瞎折腾。
是他输了,他缴械投降,谁让他看不得任朝澜惊惶不安,舍不得他伤心难过,这辈子只能心甘情愿地认栽。
杨纪清微微张嘴,放开了防线任由任朝澜索取,只想抚平这人心底的不安。
得了杨纪清的回应,任朝澜霎时抱紧对方腰身,上前一步,将人牢牢地困在自己和柜子之间,不给一丝逃脱的机会。
柜门吱嘎轻响,两人之间的纠缠逐渐染上绯色的热烈。
哐当一声,杨纪清手中的半瓶矿泉水掉在地板上,瓶子在地上滚了两圈,水花在瓶内激荡。
伴随着杨纪清一声低轻呜声,随后是一阵凌乱远去的脚步声。
瓶内的水花归于平静,隐约照出不远处床边滑落的衣物。
杨纪清醒来的时候,看着床尾亮着的小夜灯发了会儿呆,随后视线落在小夜灯旁边椅子上散乱的衣物上,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腰腿酸痛,顿时记忆回笼。
杨纪清搓了一把发烫的脸,艰难地起身坐起来。
他支着一条腿,环顾了一圈。任朝澜不在,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摸了一下床单,床单是干净的,但不是睡前的纹路,显然是新换上的。
他身上穿着睡袍,睡袍底下的身体多了不少新鲜出炉的痕迹,但身上并没有黏腻的感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他有任朝澜抱他去浴室的记忆,应该是任朝澜帮他洗澡了。
杨纪清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钟,傍晚6点27分,一个下午就这么没了。
这青天白日的,他跟任朝澜圆房了。
一楼厨房内,任游正在帮任朝澜把挑好的菜,一盘一盘的放进食盒里。任朝澜卷着袖子,在一旁的燃气灶前煮蛋花汤。
厨房门口,杨一乐扒着门框,蒋丛扒着杨一乐的耳朵,一人一鬼伸着脖子,鬼鬼祟祟地往厨房里看,视线主要集中是正在煮汤的任朝澜身上。
“少爷没下来,任先生下来了,这是什么情况?”蒋丛在杨一乐耳边小声嘀咕,“分手?OR没分手?”
“我的卜算结果说,他们没可能分手。”
“万一你算错了呢?你没看少爷上楼的时候有多生气?”
“但任先生这不是正在帮我祖宗爷爷端晚饭上去吗?不可能分手的。”
“也可能是已经分手了,任先生这是在企图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