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信面色阴沉道:“李前辈在什么地方?”
江一正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大概也是因为心虚,干笑道:“褚信你怎么了?你怎么一直没来找我们啊?”
褚信目光不善地盯着她,“李乘风去了哪里?”
“我们也不知道。”冯子章道:“你找他有事?”
褚信袖子里的手握紧又松开,顿了顿道:“没事,我先走了。”
说完便要离开,冯子章皱眉道:“褚信,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褚信低低笑出声来,“我拿你们当朋友,可你们呢?”
不等冯子章和江一正回答,他猛地逼近一步,“你们明知道李乘风就是宁不为,却还要认贼作父!他恶行昭昭,你们却还袒护于他!四季堂和云中门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冯子章脸色煞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爹他——”
“呵,你爹?”褚信冷笑,“你们不过是为了苟且偷生才认的爹!”
江一正试图解释,“褚信,他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你忘了吗?在临江城的时候——”
“别同我说临江城!”褚信打断了她的话,“我情愿从来没有遇见过你们!”
江一正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望着褚信。
“从今日起,我们便恩断义绝!”褚信拔出佩剑,在地上划了一道线,一字一句道:“下次再见,你们便是魔头的人,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说完,跳上飞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冯子章和江一正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却没有发觉两道淡淡的青光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们的后脖颈。
风声呼啸,天上又开始落雪,褚信冒着雪落在了这些天日日都来的悬崖前,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原本满腔愤懑的心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褚信收起剑,走到他身边,同他一起看雪。
“今天答应给你带桃花酿来。”谢酒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小坛子酒递给他。
褚信接过来打开,顶着风灌了一大口,使劲擦了擦嘴,“我方才去找他们了。”
“你那两个朋友?”谢酒问。
“现在已经不是了。”褚信转头看向他,“你说得对,他们根本就算不得我的朋友,道不同不相为谋。”
谢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没关系,你以后一定能遇到真正的朋友。”
“像你一样吗?”褚信问。
谢酒神色一滞,旋即又笑,“我不是个合格的朋友。”
褚信摇摇头,“你已经很好了,你……是唯一一个信我的人。”
便是沈师姐,都不相信他说的李乘风就是宁不为。
“真被你猜中了,宁不为已经离开一见峰了。”褚信神色郁郁,“师姐同我说师父和师兄弟们未必是宁不为杀的……”
谢酒缓声道:“可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他前脚刚到,你师父就被杀了,我听闻他那噬魂阵可杀人于无形。”
褚信原本有些犹豫的神色瞬间坚定起来,待喝完一整坛酒,他看向远处绵延的群山,“我要下山去历练了。”
谢酒故作惊讶道:“怎么突然想下山?”
“你之前点醒了我,一味地沉浸在悲痛之中没有用处,只有磨炼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褚信道:“正好沈溪师姐要下山去参加藏海楼的论道大会,我正好随她同行。”
“真巧。”谢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