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裹紧毯子,翻了个身。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门栓摩擦,“嘎吱”一声,走廊溢进来的光亮落在眼皮上,然后是一阵脚步声。
王叔没睁眼,反正每天晚上都有护士来查床,一小时一次,烦的要死。
“护士”碰了碰他。
王叔不耐烦的“啧”一声:“什么事什么事?!”
睁开眼,他才发现,进来的根本不是护士,而是一位身着条纹西装的男人,他的胸前,别了一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像血。
男人冲他咧嘴一笑,左半边烧伤的脸,显得诡异至极。
王叔当场张开嘴想要叫出声。
但他没有做到。
因为下一秒,男人便将针管插入他的大动脉。
猛烈的窒息感涌来,王叔掐住自己的脖子,拼命瞪大眼,他惊诧的看向面前的人,片刻之后,脖颈一歪,再无声息。
*
顾牵星花了些时间才将满空哄睡着。
一些检测仪器不适合放在分局,所以他们这几天都需要待在医院中。
调查中,他们的配合度高,表现优良,在十一队成员的申请下,外出期间,他们能够在医院某些特定区域活动,也算是让他们透透气。
只是医院的床满空睡得不大习惯。
他从小就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现在的满空依旧是人形蜘蛛的形态,有些吓人,不过顾牵星并不介意。
活着就好,至于怎么才能恢复原状,以后再说。
房间中的空气有些闷热。
顾牵星小心翼翼爬下床,蹑手蹑脚来到窗边,想要打开窗户透透风。
然后,他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医院花园的石桌上,躺了一位中年男人,他的鲜血流干,四肢已经被肢解,整齐的摆放在躯干旁,另一位身着深色条纹西装的男人手握手术刀,正慢条斯理的切开中年男人的腹部。
顾牵星心尖一紧。
深色条纹西装?手术刀?
这人是难道诡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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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意识时,浅霖发现自己并不在房间中。
他茫然的看了眼面前的男尸。
是那位大叔,已经被肢解的他,表情停留在死亡前那一刻——目尽呲裂,惊恐又惊惧的盯着他。
浅霖低下头,看到了自己沾满血的双手。
“你做了什么?”他的手剧烈的抖了起来,猛然丢下手术刀,“我为什么在这里?!”
一道黑影从他的身后钻出,伏在浅霖耳畔,桀桀笑道:“你不是很想杀了他吗?我来帮帮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