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警惕地对宁稚安说:“君子之交淡如水,看来我们还是要少来往。”
???
怀特退后一步:“以后有事漂流瓶联系。”
宁稚安冷声道:“谢必安,你狭隘了。”
听到宁稚安的声音,周唯鱼飞奔了过去,哀哀地哽咽道:“小宁,你终于来了,我等的你好苦哇……”
宁稚安也哽咽了,他晃了晃被周唯鱼抓住的手:“周导,您快掐死我了。”
怪不得刚才管大师脸色难看成那样呢,原来不是因为鬼,而是被周导折磨的!
周唯鱼心里怕极了,想拉着宁稚安给自己壮胆,他有些不舍得松开,趴在宁稚安耳边神神秘秘地问:“小宁,那位白大人没有跟着一起来吗?”
话音刚落,范无救就立刻出现到周唯鱼跟前,他手掐明目诀在周唯鱼眼前一晃,同时冷声喝道:“你放开他!”
怀特茫然了——
宁稚安这会儿正楚楚可怜地被周唯鱼拽着,表情欲言又止,而范无救从天而降,正义凛然地喝退了周唯鱼。
“英雄救美?”怀特忽然倒吸一口气,捂着嘴夸张道:“范无救,难道你已经被传染了?”
范无救冷声道:“谢必安,你闭嘴吧。”
怀特这才甩了甩腕上的勾魂索,笑嘻嘻地飘到周唯鱼跟前:“大导演,好久不见呀。”
周唯鱼被清朝老鬼抓走时曾见过怀特一面,不过那时候怀特附身在江湖骗子身上,他并没有见过怀特真容。
那骗子谎称可以请到黑无常范无救,还被怀特当场戳穿了。
此时周唯鱼忽见鬼差真身,还是超级加倍的,不禁惊叹道:“你竟然把两位无常大人都请来了!好孩子,打小我就看你行!”
“您言重了。”宁稚安都无奈了,周唯鱼怎么总能碰上这种事:“您这是怎么回事,捡回来那鬼呢?”
管大师见周导终于不掐人了,才揉着通红的手走了过来,他朝黑白无常恭敬一拜,然后对宁稚安说:唉,这事说来话长,还请各位随我去周导家走一趟。”
宁稚安对此毫无异议,即使他还是会本能的对大多数鬼心生恐惧,但也做不到对周唯鱼的事情置之不理。
路上,怀特把勾魂索拴在范无救身上,旁若无人地玩儿滑行,范无救若有所思地问:“所以不是你主动捡的钱,而是被控制着,不得不捡的?”
“是的。”回想起那天的经历,周唯鱼脸色惨白,一层冷汗贴上后背:“那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说,你快捡呀,你必须捡,捡起来我就跟你回家好不好?”
“我真的理解了什么叫鬼迷心窍,那些钱就好像闪着金光,忽然就变成了我最渴望的东西。”周唯鱼颤了颤:“如果我不捡起来,我会茶饭不思,我觉得了无生趣,我甚至想要自残,或者直接当场疯掉。”
“我回家以后,那些钱就变成了冥币。当时我害怕极了,立马就想扔掉。可是不论是扔到外面的垃圾桶,冲进下水道,还是埋进土里,这些纸钱都会再回到我家。”
周唯鱼说完,范无救沉默了片刻,说:“知道了,你继续说。”
“就这短短几天,我们家就出现奇怪的声音,有时候笑,有时候骂。家里还莫名其妙多了很多东西,我见都没见过。”
一行人边走边说,到周唯鱼家门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冷汗淋淋了。
宁稚安忍不住走到他身旁,小声安慰道:“没关系周导,范无救还是很厉害的。”
怀特不满地跺脚:“哼!”
范无救斜睨他一眼,然后淡淡向管大师命令道:“开门吧。”
管大师攥紧了手中的符纸,颤着手打开了门——
门打开,浓郁的阴气像一团团灰蒙蒙的云雾,铺天盖地朝几个人卷席而来,怀特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罕见的正经起来。
宁稚安感觉到强烈的不适,难以忍受的阴冷气息缠绕在骨缝之间,丝丝缕缕仿佛在体内游走。
待阴气散去,看清周唯鱼的家时,宁稚安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