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刷刷地向覃斯文的眼睛看去。
“什……什么?阴阳眼?”
“真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昨天晚上韦业老表检查令尊的尸体时,我无意中在他身上看到,一只巨大的蟆拐压在他的额头上。”覃斯文缓缓地说,“那只蟆拐的嘴巴里还叼着一截手臂。”
韦业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听到这里,姜霁北走了过去。
见他过来,村民们停止了谈话,十几双眼睛都盯着这个气质斐然的外乡人看。
覃斯文给姜霁北让了个座。
姜霁北没客气,他在覃斯文身边坐下,看向韦业,接过话茬:“老表,你一定要跟我们说实话。这件事情不对劲。”
“对头,可能还会死人。”覃斯文接话。
他们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颇为默契。
“唉……”韦业忍不住长叹一声,“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们笑了。我老爹他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在村里头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偷鸡摸狗得罪了不少人。”
韦妻在旁边插嘴:“老了也一样,还偷看儿媳妇洗凉,什么老东西。”
竟有此事。姜霁北挑了下眉。
“你不要讲这种话!”韦业瞪她一眼,继续说,“我爸这个人吧,年轻时是个二流子,和他们那帮人经常在街上逛,他老了以后改了很多的……前一阵他突然喊手疼。”
“他经常半夜喊,‘疼啊疼啊’,我们就带他去医院。
“拍片子啊,给拍啦,医生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就讲说骨头没有事。开了止痛药就走了。”
说到这里,韦业的神情夹杂着些许懊恼。
那毕竟是他的父亲。
“天天喊疼,早知道我就带他去大城市看一看啊。之前有一天晚上下雨,那天特别吵,蟆拐叫得也响。他在楼上又喊疼,我们觉得应该没有什么事,就没有理他。
“哪个晓得,喊到喊到,他就死了。”
那就是疼死的?
这个死法听起来平平无奇。
覃斯文又问:“阿叔死前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韦业摸了几把头,不确定地说:“他讲床边老听到蟆拐的叫声,还有人扯他的左肩膀。”
“哪有啊!哪有人扯啊!家里人看着呢!”韦妻在旁边跺脚,“死的时候还好好的,我去叫人回来后左手臂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肯定是哪个仇家来……”
覃斯文做一个噤声的手势:“我之前说,看到一只大蟆拐压在他头上。搞不好是它扯的。”
“太扯了。”张三寺冷漠地说。
“我们还是先吃点饭吧……”丁慧在一旁弱弱地说。
韦家人说了半天,大半都在诉苦。
但韦老四真就只是疼死的吗?
姜霁北谢绝了韦妻给他们盛的玉米头,用余光寻找韦一心。
韦一心清晨给体验者的尸体做了法事,现在正在灵棚的一角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