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悠悠感叹。
“那也得看是什么朋友。”
“若是想把我置于死地的‘朋友’,不要也罢。”
柳扶英不紧不慢披上衣袍,嘴角一弯,道:“君上已罚过我,就算你再告到君上面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你!”
柳扶英睁大眼,愕然望着瞬间已横在他颈间的一缕元神之剑。
“你——”柳扶英如看鬼物,看着昭昭。
“你……竟已能化出元神之剑?”
柳扶英感到一股彻骨寒意,从颈间弥漫至全身,咬牙,颤声:“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什么。”
“就是让你知道知道,师弟在师兄面前,该怎么做人。”
“还有……”
昭昭凑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柳扶英面上血色登时褪尽。
“我不知道。”
“自己做过的事,还能不知道?师弟,你谦虚什么?当然,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左右我除了修炼,平日闲着也没什么事,经常过来‘探望’师弟你就了。”
“对了,师弟不是也主修剑道么,又得了雪玉珠五百年仙力,咱们平日也可以经常切磋一下嘛。”
昭昭顺手,将柳扶英挂在身上的一张护身符扯了下来,塞到怀里。这是柳氏专门给柳扶英定制的护身符,到了百仙山里,说不准能帮他挡一挡。
左右放在这种垃圾身上也是浪费。
“司昭,你不要太过分。”柳扶英露出抹恶毒的笑:“你不过是墨羽殿下一个替身,等墨羽殿下醒了,你以为,这雪霄宫还会有你位置?你就算抓住我把柄又如何,我背靠柳氏,出身名门世家,又于墨羽殿下有救命之恩,天君都对我家族刮目相待,隆重赏赐,就算我犯了天大的错,君上也不会将我如何。”
“我在禁殿前拦下你的侍卫,险些害死你,君上也只罚我了三十诫鞭而已。你呢,你不过因为拜师时用了点不入流的手段,便被君上罚在思过殿面壁思过一百年。这一十四州里,有哪个弟子像你过得这般寒碜?现在,你一定很着急,要怎么平息君上对你私入禁地修炼的怒火吧?”
“告诉你也无妨,君上早已决定收回你的玉牌,将你逐出师门,你的家世背景,能忝居一十四州这么多年,已是师尊对你莫大的恩赐。即使化出抹元神之剑又如何,你便真觉得自己能成神么。呵呵,一只血脉卑劣的小妖妄图成神,多么可笑的笑话。”
昭昭眼底泛出血丝,还不稳定的元神之剑受主人情绪影响,立刻爆发出一道剑芒,在柳扶英颈间化出一道深刻血痕。
柳江肝胆剧颤:“公子!这位小公子,你先住手,住手啊。”
柳扶英伸手抹了抹颈上血,反而笑得更妖艳。
“你生气,愤怒,不过是因为被我戳中了心事。”
“你也知道,你在师尊心里是什么分量,不是么?”
昭昭元神再度不受控制的震荡起来。
“你胡说,师尊不会逐我出师门的。”
“怎么不会。”
柳扶英笑:“君上何等德高望重之人,不将你逐出师门,难道还要受你连累,落一个教徒不严的恶名么?”
“你们妖么,脾气向来比较急躁,君上自然不会亲口告诉你。若不是我今早无意在禁殿外偷听到了君上和司药星君的谈话,也不会获悉此事。君上不仅会将你赶出师门,还会取了你的元丹,给墨羽殿下做‘补品’。墨羽殿下的本命灯熄了数百年,就差这一味药引重新燃起了。”
师父。
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