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缓归瞅了瞅袁冉,他幽怨的说道:“袁长老,我只是想找个厕所,你就不声不响的把我绑架到这边来。你礼貌吗?”
袁冉噎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叶缓归的裤子。
叶缓归更生气了:“要脸吗?!”
叶缓归在阵法中溜达了一圈,感觉自己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后。他搀扶着严俊坐在了地上:“严大哥身上有丹药吗?”
严俊艰难的说道:“有,在袖子中。”顿了顿后严俊懊恼不已:“是我害了你……”
叶缓归从严俊袖中摸出了几瓶丹药,他安慰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白掌门也袁长老今天能带我到这里,就证明他早就盯上我了。你我之间的事情,我们以后慢慢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
白正霄笑了:“叶掌门倒是宽宏大量,只是你口中的这位严大哥,对你的心思也不单纯哪。”
严俊面色从惨白变成了死灰色,他嘴唇翕动愧疚的盯着叶缓归,他好怕在叶缓归眼中看到失望。
不过叶缓归连眼神都没有变,他在专心的分辨从严俊袖中摸出的丹药。最后凭着对丹药粗浅的认知,他选出了一种青色的丹药喂严俊服下:“严大哥你不要着急,老谭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
白正霄不屑道:“叶掌门你忘记了吗?谭渡之他们去了青阳宗,你当我为什么现在对你下手?就是因为谭渡之他们赶不回来啊!等他回来,这里已经尘埃落定了。”
白正霄似笑非笑:“御兽宗金丹弟子严俊对叶掌门图谋不轨,被我们发现之后畏罪自杀,可惜叶掌门重伤不治……即便是谭渡之也没办法挑出理来。”
严俊气的一口血又咳出来了:“卑鄙!”
叶缓归站直了身体,他直面白正霄:“白掌门,我和你无冤无仇。就算你要杀我,总要同我说明白前因后果。你总不能让我死了都当一个糊涂鬼吧?”
白正霄摆摆手,一阵灵气从他手中荡开。
突然间,叶缓归听到了一点奇怪又嘈杂的声音。他静下心细细的听,随后听到女人和孩童的惨叫声与噼里啪啦炸裂的声音。嘈杂的声音就像在他附近,与此同时他嗅到了一股焦糊味,似乎有什么东西着火了。
白正霄皮笑肉不笑:“叶掌门知道这里是哪里?”
叶缓归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和白正霄见面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超过一只手,整个御兽宗,他逛的地方也就是一个灵兽园,他哪里知道这是哪里?
白正霄道:“这里是御兽宗的禁地,也是千年前青木宗的大殿所在。一千多年前,青木宗宗主的大女儿和她的三个孩子,就死在了你的头顶上的行宫中。”
叶缓归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头顶,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在他头顶也有一个正在缓缓流动的血红色阵法。阵法的年代有些久远了,有些线条已经开始褪色。
白正霄眼中有痛快和兴奋:“哦,忘记了,青木宗死得只剩下你一个人了。那些过去的事你一无所知,也罢,就让我同你说说吧。”
叶缓归点点头大模大样的席地而坐,他正色道:“说吧。”
白正霄道:“说起来,我和你还沾亲带故。我娶了了青木宗宗主叶知秋的大女儿叶文兰,而你是叶知秋二女儿的重孙。细算起来,我还是你的长辈。”
叶缓归已经不知道这层关系绕到哪里了,他只能点点头:“嗯,你继续。”
白正霄手捧青木鼎,不知是不是叶缓归给他一种毫无威胁的感觉,他连伪装都懒得伪装:“千年前,我本是修真界寂寂无名一个散修。散修你知道吗?没有宗门庇护,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只能拼了自己的性命去争取。而那些大宗门的弟子,明明资质和我差不多,可是他们想要什么,就有宗门为他们争取。”
“不公平,同样是人,凭什么我想要得到什么就要用性命去博,凭什么他们要什么就有什么?”
“更可恶的是,明明灵宝是我先发现的,却被大宗门的弟子抢走了。就因为他们身后有宗门,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所以我发过誓,我一定要有个宗门,做不成大宗门的弟子,我就自己开创一个宗门!”
“然而开创宗门太困难,地盘、人脉、灵宝……我什么都没有。等攒齐这一切,也不知道还要花费多长时间。所以,我选择走捷径。”
“这世上有的是捷径,当然,有些捷径的名声并不是那么好听。但是只要能成功,就管不了那么多。”
“我的目标放在了一些小宗门上,最好是那种没有亲传弟子的宗门。只要我能成为他们的亲传弟子,等他们陨落之后,我就能顺理成章的接管他们的宗门。”
“可是我试了一段时间,发现那些宗门的人要么疑神疑鬼,要么根本不把我当人。于是我只能以失败而告终。”
“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去挖过灵矿、做过药人、睡过牲畜棚……每一天都暗无天日,每一天都在苦难中挣扎。”
说道这里,白正霄感激的看了看袁冉:“袁冉便是我做药人时遇到的伙伴,要不是他,我早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