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洲和柳英年正好进门,柳英年哇的一声,眼镜瞬间蒙上一层白雾。
瞬间,饭馆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们身上。
“怎么还有小姑娘?”有大汉朗声笑,“香香软软的小姑娘,从来都是收割者最喜欢的猎物。”
姜笑连白眼都懒得翻。众人见她没有反应,起哄得更为热烈。柳英年把姜笑拉到身后,那大汉拍腿大笑:“还有人护着,怎么,你们是约会啊,还是来‘鸟笼’送命?”
“她是我妹子。”季春月起身说。
饭馆里哄笑声瞬间被收束起来一般,停了。
文锋按住她手,微不可察地摇头。季春月抽开手,笑着走来挽起姜笑:“走吧,我带你们去休息。”
穿过饭馆,进入后院,再穿过一条小径,便是白茫茫的雪路。路两侧都是房子,有人居住、有人活动。
余洲等人的警惕心并未消除,一路上只有樊醒话匣子关不上似的。季春月领着他们往前走:“吃饭就去饭馆,里面人杂,当心点儿。”
“那些都是历险者?”樊醒问。
“对。”季春月答,“包括我和我丈夫文锋,都是进入这个‘鸟笼’之后,被迫滞留在此的历险者。”
“多久了?”
季春月:“九个月。”
她和文锋是历险者中滞留时间较长的人,在多次危机中活下来,并且救过不少人,因而很有威信。
余洲忽然开口:“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季春月回头,冲他笑笑。她给人一种可靠的踏实感觉,余洲小心斟酌词语:“你和文锋为什么会在那里等我们?”
季春月:“你发现了?”
“像是你们早就知道会有新生者出现在那片雪地上。”余洲说,“你们是去接我们的。”
“你很敏锐。”季春月点点头,“没错,雪崩就是新生者到来的标志。我们如果不尽快把你们带走,你们会被收割者盯上。”
樊醒:“谁是收割者?”
“让他来告诉你吧。”季春月在一栋小楼前停下。
小楼门口亮着两盏油灯,在雪与风中摇曳不定。
敲门后,很快有人来开门,与季春月低声交谈,仍问她是否顺利接到了新来的历险者。
屋子里弥漫着舒适的香气,余洲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室内陈设、温暖的炉火,都让他有一种恍惚之感。
许青原靠窗而立,掀开窗帘观察门外情况,并伸手松了松窗户插销。插销可用,若是要逃离此处,这是一条通道。
他冲其余人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找好脱身路径。
樊醒和姜笑在客厅四处走动,柳英年则掏出笔记本,开始记录这个新的“鸟笼”。季春月摘了帽子围巾,脱下外套,意识到余洲看自己,笑问:“怎么了?”
余洲渐渐明白,她并非热情,而是温柔。这位年长的女性对待他们这几个人,有一种对待孩子一般的耐心细致。
余洲不敢轻易信人,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不反感季春月。相反,他乐意和她说话。
“这个‘鸟笼’的笼主是谁?”
季春月微微摇头:“谁都不知道,没有露过面。”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有人从楼上下来,出声询问:“这次是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