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醒:“那是什么?”
鱼干:“你犯贱。”
樊醒一把抓住鱼干尾巴,笑得眼睛弯弯。鱼干一个激灵:“我错了哥。”
樊醒轻声说:“母亲没有教过我,何谓本能。”
鱼干沉默在他手里挣扎。
樊醒:“它也没有教你?”
鱼干:“安流不需要这种知识。”
它趁着樊醒松手,立刻窜到余洲兜帽里躲了起来,从帽沿探出个脑袋,远远盯着樊醒。
花姨住在一栋挺漂亮的小房子里,她的女儿跟久久差不多年纪,看到母亲带回陌生人,立刻躲在她身后不敢露面。
但绘本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两本绘本已经很旧,封皮都被撕去,里头花花绿绿的颜色还在。一本说鼹鼠的旅行,一本是安徒生童话。小孩拿在手里就不肯放下,一页一页小心翼翼地翻,看得入了迷。
樊醒又发挥他的甜嘴本事,哄得花姨咯咯直笑,要把自己裁的裙子给樊醒试穿。樊醒坦白自己的性别,花姨:“男的也能穿,我看你就很适合穿。”
樊醒喜滋滋地笑:“我也这样想。”
他回头去找余洲。按他的理解,余洲现在应该在看自己笑话。但余洲和那小姑娘坐在一处,正给她讲绘本上的故事。
被丢弃了的绘本,原本和一箱子垃圾放在一起。它没有价值了。
但在“缝隙”里,它抵达了这个“鸟笼”。
余洲把绘本擦拭干净,一页页地翻,给小姑娘讲鼹鼠在地下、地上的漫长旅行。小姑娘起先还警惕着,后来完全沉浸在故事里,眼睛盯着书页一眨不眨,偶尔抬头看看余洲,问一些稚气问题。
鱼干游到樊醒耳边,很小声地说:“你太过分了。”
离开花姨家时,花姨邀请余洲和樊醒明天再来玩。
余洲答应了,樊醒还有点儿犹豫。花姨这儿确实多裙子,但跟樊醒的审美还是有一点儿差距。他追上走得飞快的余洲,侧头看余洲表情。
余洲神情又变得凶狠不耐烦起来。
樊醒:“抱歉。”
他话音刚落,余洲忽然一把推他肩膀,把他推到墙上。
“你说你是第一次做人,很多事情不懂……”余洲咬着牙,“谁他妈不是第一次做人?!”
他竭尽全力大吼,吼完松开樊醒,扭头便走。
这一次,樊醒没有再跟上来。
回到酒吧的余洲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姿态。没人看出他心头焦躁,刚和樊醒又吵又打,现在正满腹愤怒。
他总认为自己在队伍里存在感并不强,不如姜笑和樊醒,甚至不如渔夫帽。只有在想起鱼干心脏和深渊手记时,他们才需要余洲。
余洲从柳英年背包里扒拉出心脏和笔记本,放进新找到的背包里。
他忽然想起手记里应该已经出现提示,连忙翻开。
本子的第三页果然出现了简笔画。一个瘦高的人形,穿着古怪的衣服。他头发长至肩膀,用一个发带扎起小辫子。发带上一个圆球,点缀着红色,像圆乎乎的小草莓。
余洲难以置信:“……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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