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白然想起来景风也是这样。

也是这样人畜无害地跟自己交换了联系方式,再之后……自己就陷入了深渊,一个无法挽回的深渊。

尽管他相信不是所有人都是景风那样的,可是被伤害过一次,又怎么能轻而易举地再次相信别人?是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白然摇摇头拒绝了他。

“以后你还想听我唱歌,可以到这里来的。”

沈嘉木被拒绝立刻就垂下了眼眸,像一只委屈的大型犬类。

“这样子……”

“抱歉,”他道:“是我的要求唐突了。”

沈嘉木失魂落魄地走了,不过自己这么直白地上去,人家不愿意答应也正常。

但是他不会放弃。

^白然被打断,饭盒里的饭菜已经冷掉了,他草草地扒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现在正是特殊时期,得注他租的地下室又潮又冷,白然不得不整个人缩在电热毯里,用暖水袋把脚压住晚上才睡得着。

沈嘉木依旧每天晚上都会来找他,虽然没有再要联系方式,但是每天都会给白然带一点小东西,有时候是一杯奶茶,有时候是一小块蛋糕,或者一把糖果。

沈嘉木从来没追过人,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欢,只能试着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对他好,而这份好又不至于给对方造成太大的负担。

初雪很快就来了。

在白然表演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扑敕落下,将地面铺上了浅浅的一层银白。

漂亮的霓虹灯照在上面,更显得明亮,皑皑的白雪彷佛这世界上最纯洁的事物。

白然下班出来的时候,雪花已经停了。

地面上也早已有了来往行人的脚印和车辙印。

沈嘉木闷着声,把围巾摘下来给他围到脖子上。

尽管这样的动作很唐突,但是他却大着胆子直视白然的眼睛:“冷。”

“可是你给我了,你怎么办?”

“我没事,”沈嘉木耳尖不争气地红了:“然然不冷就好。”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白然已经默认了沈嘉木叫自己然然,尽管这个男孩子比自己还小,但是这个称呼让他想起来宁织,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这么叫自己的。

他其实也怀疑过沈嘉木的目的是想要泡自己,但是相处下来他才发现这个男生很有分寸,所有的度都把握在朋友之间,从来不会越界。

久而久之,白然心里便真的把他当成了朋友。

两个人并肩往出走,突然,白然一个不小心,鞋子打滑直接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小心!”

沈嘉木叫了一声,伸手去抓白然,但是并没有抓住,白然还是在打滑。

他本能反应是护着自己的肚子,一定不能让孩子受到伤害!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巨大的惯性让他直接肚子朝下狠狠砸到了地上,尽管有手的缓冲,可是又起得了什么作用?

一瞬间,手骨错位的疼痛和下腹传来的绞痛感剧烈冲撞着白然的神经。

“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