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卜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侧,身旁是还在滴血的人类脏器。
“那些幼崽呢?”
“都在后山石洞里关着。”
“嗯。”
“王,明天那些猛兽也会褪型完成,您看……是不是可以准备仪式了?”
“……去吧。”
“是,我这就去准备!”
巫卜佝偻着血红畸形的身体离开,那副不人不鬼的身子是他倾尽全力誓死护住我族最后一丝血脉付出的代价。
踏着沉重的脚步,我来到伽伊的卧室。
他已经哭累了,嗓子哑得几乎发不出声,此刻蓬乱着发躺在床上,剧烈的挣扎让绳子磨破了他的皮肤,狼狈不堪又哀莫大于心死的心碎模样。
伸手握住他往外渗血的手腕,心疼地再次垫上一层又一层软棉。
“放了我。”他的声音哑得几不可闻,却还是倔强地用口型警告我。
“对不起……”除了道歉我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什么。
他的泪再次一颗颗滚落下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对它们!”
“对不起。”
闭上眼将头埋在他胸口,我一遍遍忏悔,“伽伊,你说过,如果有一天要做出选择,你会选择我的,你最爱的是我,对吗?”
他绝望地哭出了声,“你做这样的事,让我还怎么爱你?”
“对不起,伽伊,对不起……我没有别的选择。”
“你怎么解释都没用的,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你在伤害它们,伤害所有的动物!”
“我没有办法。”
“你到底要做什么!”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我弯腰抱起犹在挣扎的他,不顾他的厌恶躲避,轻吻他的脸颊,“我带你去,伽伊,无论你看到了什么,请不要怪我。”
走出古堡的每一步都是沉重的。
这里是银柒他们一手为我们搭建出来的新房,门口宽敞的街道是狮敖和黑豹带着大家一砖一瓦清理出来的,路两边朝阳下铺满的花草是卓熙一日一日细心栽种的,还有挂在树上的秋千,那是幼崽们爬上爬下挂起来的……
此刻再看这些,满眼都是讽刺,我们曾一同经历过那么多美好的时光,可现在我却要在它们受尽折磨后取它们性命,这就是命运吗?
若我没有失去过记忆就好了,就不会如此痛苦。
迎着潮湿的海风我们来到了沙滩上,看到面前的一切伽伊绷紧了身体,震惊的攥紧我胸前的衣服。
巫卜已经将海底封存的冰棺运出了一些,无数藤蔓纠结在一起将冰棺拖拽上岸。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伽伊一直以为我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我的族人曾统治这块大陆上万年,直到末日的突然降临。巫卜预知了灾难日,提前将王室和我族最优秀的血脉封存,并封住了整座山和外界隔离,才从末日的神惩中堪堪躲避过去,但也付出了无数生命为代价。
如今他的生命快要耗尽,结界有了裂缝你们才闯了进来。若你未唤醒我,可能随着他巫术的消失,我们也就永沉海底了。”
“你要唤醒你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