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耷拉着小触角，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为了不被顾哥哥察觉到他的小坏心思，他很自觉地吸了口气，鼓起小腮帮子下水了。

这一次虽然比刚才顺利一点，但他还是有点害怕，于是他又很快吐掉了嘴里的水，扑腾着小手要出来。

顾诚把他捞起来，拍拍背，很正经地说道，"时间比上次长，有进步。"

"真、真的吗？"沐沐奶声奶气地问道，有点开心。

顾哥哥夸他有进步啦！

"嗯。"

得到顾哥哥的肯定后，沐沐顿时有了信心。

他捏着小拳头，小触角立正站好，一副奋斗的小模样，然后继续吸气入水练漂浮。

往复不知多少次后，沐沐逐渐克服了些对水的恐惧，能够稍微长一点的时间漂浮在水里。

但他不敢动，生怕动一下就沉下去了。

所以他就静静地飘在水上，像是一只已经挂掉的小蜜蜂，连翅膀和小触角都一动不动的。

这可把顾诚吓坏了，他赶紧把沐沐捞起来，仰面朝上，去摸他的大动脉，看还有救没有了。

他捞人、摸大动脉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都没有注意到沐沐正眨巴着大眼睛，透过护目镜疑惑地看着他，两只小触角都变成了问号。

顾诚："……"

顾诚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紧张到糊涂了，赶紧收回手，想装作刚刚他并没有紧张这个小傻子！

他有些恼羞成怒："你怎么漂在水中不动？"

沐沐老实回答，"你没说要动呀……"

顾诚："……"

顾诚仍旧恼羞成怒。他把沐沐抱起来站直，厉声道，"这次往前游！不许呆着不动！"

"哦……"

沐沐不知道顾哥哥为什么生起气来了，他怂着小触角，乖乖地吸气、入水、漂浮……

他没有怎么游过泳，但他跟着老师在岸上学会了一点游泳的动作。

他伸出小手，在水里左边刨一下，右边刨一下……

不是很标准的狗刨，但还真给他刨着往前飘了。

顾诚伸手抓住他，把他抱起来站直，准备指导一下他的姿势，体育老师却吹哨了。

水池里的学生都仰头看着老师，是集合吗？可现在离下课还有十多分钟啊。

"同学们都过来，我这有个福利给大家。"体育老师坐在凳子上懒洋洋地摇了摇手上的纸筒。

一听说有福利，同学们都兴奋地往老师那边游去。

顾诚也带着沐沐往那边走。

为了沐沐不被涌过来的同学挤到，顾诚特意让他靠着墙走，他就走沐沐外边——没人敢挤他。

终于到了体育老师那边，沐沐悲催地发现——他没有墙高，他看不到坐在凳子上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