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换自己妻子的降压药……
故意用情妇和私生子的存在将已经中风的岳父气死……
这些事情郁斐怎么可能知道?!
难道是……厉君!
“厉君醒了?”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
厉明远的声音依然如往日般沉稳,但瞬间就布满了红血丝的阴鹜眼眸却显示出了他并不平静甚至是慌乱至极的内心。
他的这两个儿子不是向来不合吗?厉君怎么会愿意为郁斐做嫁衣?
厉明远其实一直清楚厉君和郁斐之间的矛盾。
厉君本身的存在就是郁斐心头的一根刺,而郁斐光明正大的出身和一路顺畅的人生则是厉君求也求不来的嫉妒之处。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缓和这两个儿子之间的矛盾,两人越是争斗,他这个父亲的支持就显得愈发重要。
这是他向来秉持的驭下之道,从来没有出过差错……而如今的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我可以马上联系我的律师到场,”厉明远从象征着榕安掌权人的位子上站起来,表情阴郁,“立下遗嘱指明你是榕安的唯一继承人,可以了吗?”
如果可以,厉明远当然想像之前处理厉君一样把眼前的人也处理了……但这是在公司,匆忙下手只会给自己落下更大的把柄。
厉明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郁斐所求无非就是榕安罢了,那他……
心里的思绪还没转明白,他就听到一阵笑声传来——
是郁斐。
他甚至笑得弯下了腰。
厉明远恼怒极了,按在办公桌上的手掌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双眼微眯,带着杀意的视线落在这个不知好歹的儿子身上,他沉沉开口:“你疯了吗?”
“疯的是你吧,厉明远。”
被气笑的郁斐终于止住了笑声,慢慢挺起腰,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怎么会有厉明远这种人?
以为用一个公司继承人的身份就能买他闭嘴吗?
死的人是他的母亲和外公!
郁斐咬紧了牙关,他真是恨不得亲手掐死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厉明远只想了一秒就明白了郁斐的意思,他嗤笑了一声,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郁斐:“那你想怎么样?报|警把我抓起来?”
说到这个份上,厉明远反而不慌了:“你手上有那两样东西又如何呢?药瓶里的药确实有问题,但你又不能证明是我调换的,而那段视频就更可笑了,”厉明远从办公桌后缓缓走了过来,停在郁斐一步远的面前,脸上是难得的微笑,“我只不过是说了一些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你外公自己想不通,与我何干?”
郁斐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拳砸在了厉明远的脸上,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你tm还是人吗?!要不是我外公和母亲,你以为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即便在郁斐说出那两件证据时都能努力控制情绪的厉明远却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伸手掐住郁斐的脖子,声音几乎是从齿缝中发出:“要不是郁衍那个贪名图利的老东西,你以为我会落到这个地步?!”
两人正在争执间,办公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陆之眠看到两人之间的情形,立刻快步赶了过来,伸手便将郁斐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再敢碰他一下,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走不出这幢楼?”
陆之眠眼神冰冷地盯着面前双目通红喘着粗气的厉明远,与平时沉稳严谨风度翩翩的掌权者形象大相径庭,他现在就像一匹被逼至绝境的恶狼,看到谁都恨不得上来咬两口。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刚刚那一瞬间陆之眠却仿佛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动静,他顿感不妙,也不管之前和郁斐约定好的事,径自冲了进来,结果看到的一幕却让他胆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