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老通报完便欲进殿,有弟子见状,笃定不已地高声昂喊:“绝对是厉扶仞杀的人,还望掌门千万不可犹豫,必须马上把厉扶仞抓起来。”

这道声音一出,很多弟子同时赞同的大喊:“抓起来!抓起来!”

凤瑄清楚的看见,那名长老,在听到这番动静时,动作明显一楞,随即眼神一转,毫不留情的厌恶视线,分毫不差的落在了厉扶仞的身上。显然对厉扶仞也有偏见。

凤瑄心下一凉。

就听到那名长老道:“你们的建议,我会如实禀报给掌门。”

得到他这句话,广场上的众弟子,才暂时平静了下来。

凤瑄紧贴着厉扶仞,声音中带着压不住的丝微颤音:“别怕。我听闻无念宗掌门最是公正,没有证据,绝不会凭众人猜测,无缘无故处罚你。”

他这话也不知是说给厉扶仞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厉扶仞没有答话,凤瑄只当厉扶仞在紧张。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凤瑄胡思乱想。

在众人的期待中,大殿大门再次打开,通报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

“传掌门令:弟子耿封成,死因蹊跷,弟子厉扶仞,难逃其咎,先关押水牢,再听候发落。”

水牢,乃是无念宗关押死刑重犯之地。

凤瑄的心,咯噔一下彻底摔的稀巴烂。他难以置信般双目圆瞪,手足无措:“怎、怎么会?”

无念宗宗主苟流,在修真界中乃是出了名的大公无私,凤瑄怎么也没想到,审判的结果竟如此偏颇——

竟凭着众人的几句话、几个片面的猜测,就如此草率的几乎定下来厉扶仞的罪行。

饶是来之前,凤瑄已经做了最坏的预料,亲耳听到这个审判的时刻,凤瑄还是忍不住心下一痛,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

和凤瑄的反应相反,广场上的其他弟子听了消息,无一不欢呼不已,满是喜色。

掌门的吩咐很快传了下去,凤瑄不过片刻失神的功夫,刑罚堂的弟子已经走到二人身前,试图将厉扶仞带走。

厉扶仞眉头微皱,一言不发。他在选择来的那刻,已经预料到结果。

凤瑄却整个人陡的清醒过来,他拔剑,将人拦下,又不顾厉扶仞诧异,护在厉扶仞的左右,带着人冲出重围。

广场上弟子们惊呼一片,不少人大喊:“凤瑄,你在做什么?!”

然而凤瑄却宛若未闻,他对着大殿,神情是从所未有过的严肃,他厉声大喊:“弟子凤瑄,乃未从师新生弟子,对今日之事有所疑问,想请掌门解弟子之惑。”

刑罚堂弟子很快上前,欲将人拦下,就在此时,宗主低沉浑厚的声音从大殿内响起:“你有何问题?”

凤瑄双眼一亮,刑罚堂弟子顿住动作,退至一旁。

“弟子素来听闻,无念宗内宗规严明,赏罚有度。可是真?”

“自然不假。”

“好。”凤瑄有力道。

“弟子出生卑微,却也侥幸读过几本杂书,知晓查案定断,讲究的,乃是‘证据‘二字。

其中这证据,一曰物证,二曰人证。至少有其一,方能定夺。

那么敢问掌门,既已下令处罚厉扶仞,可是掌门有证据,证明厉扶仞杀了人?”

广场内有弟子接话:“那自然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