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迟疯狂摇头。
“你真可以啊,挂我的电话是不是就为了喝酸奶,我耽误你和小酸奶相亲相爱了嘛?”
路迟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来有点不太对,继续疯狂摇头。
傅笛深的怒槽已经填满了,就在这时,路迟现出原形,努力鼓着嘴巴往傅笛深怀里蹭。
不管了不管了,撒娇最管用!
“我跟你说这招没用,你走开!”
有用没用反正每次都这么用了,路迟不要脸地继续蹭。
看着跟奶豆腐一样的迟迟,傅笛深再大的怒火也都能瞬间烟消云散。
“我不是限制你喝,我是怕你喝多了身体出问题,”他心疼地抱着狗狗,伸手揉了揉路迟的肚子,“毕竟你的原形是狗。”
“汪汪!”
是狼!
迟迟再次强调了这一点。
“算了,以后我不管你了,你要是没事想这么喝就怎么喝吧,”傅笛深抱着迟迟吸了一口。
迟迟突然觉得不太对,如果以后傅笛深不管自己喝酸奶了,那自己和深深斗智斗勇的乐趣怎么办?
再说了,酸奶虽然好喝,但还是傅笛深喂的最香啊。
“不行不行,”迟迟变成人趴在傅笛深胸口,表示认怂,“还是管我吧,喝多了肚子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真的?”
“嗯是真的不舒服,”路迟拽过傅笛深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深深你帮我揉一揉好不好?”
他的要求哪一次傅笛深肯狠下心拒绝,掌心下的肚皮冰冰凉,许是穿的单薄又吹了冷风,傅笛深心疼不已,贴着路迟的肚皮,缓缓地揉动。
心疼归心疼,嘴上还是要给这只傻狗子一点教训:“下次不许这么喝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
路迟的回答看起来敷衍,却是带了真心的。
一晚上喝了十二瓶酸奶,虽然满足了口腹之欲,但实际上更多地是无聊和孤独无处摆放。
离开了傅笛深的他在深夜根本无法合眼,辗转反侧许久之后坐起身子拆了一瓶放在嘴里解闷。一瓶一瓶又一瓶,等喝完的时候,天亮了。破晓的光闯入宾馆,宣告他一夜和睡眠的抗争以失败告终。
他又像是回到了遇见傅笛深之前的那段岁月里。
深夜,人界静谧,鬼界热闹,仙界众神也知道假寐休整,唯独自己看着北疆飘零的雪。
素雅又纯净的白雪,看起来像是惩罚,又像是约定。
睡眠,对他人而言最简单不过的事情,闭着眼睛而已,总归都是能睡着的,可到了自己这里就仿佛是恩赐。
他试过无数种方法,从消耗体力到精疲力竭,从安眠香到太上老君的仙丹,没有人能让他闭上眼,仿佛谁在暗处下了诅咒,非要他睁眼看看这偌大的北疆,非要他看着雪花飘落堆积,非要他不得安宁,非要他为此痛苦不已。
靠在傅笛深的怀里,倦意再度袭来。他喜欢这温暖的拥抱,更喜欢傅笛深的味道,以及他给自己的带来的安心感。
就好像,靠在他的怀里,可以不必担心,不必忧虑,可以放肆的合上眼去编织美梦,而非孤独地注视这个世界。
但至于不必忧虑什么,路迟已经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