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笛深还在昏迷,路迟已经将他安置在自己寝殿的床榻上,贴心地给他盖好被子。眼见着傅笛深晕倒在雪地上,硬气了的西王母叫嚣着要将傅笛深关入天牢,却被星霜帝君拦住,直言傅笛深不是她能够招惹的对象。西王母又气又羞,带着一众奇珍异兽回了昆仑山,北疆雪域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桑钰还想问星霜帝君的伤势如何,需不需要赶紧就医。可一回头就发现,星霜帝君的伤势已然痊愈,按他的话来说,天下第一剑还没那么容易被伤。
就是一直塞在袖子里的火凤凰被他没心没肺的态度气了个半死,在他脸上挠了好几道口子才肯罢休。
星霜帝君拉了把椅子靠着,让凤凰躺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小鸟圆溜溜的脑袋。
怕人冻着,火凤凰点了团火,几人围坐在三味真火前,问起了往事。
尤其是桑钰最为急切,平白无故多了个北疆王,五帝制衡的局势又多了一丝变数。
星霜帝君回忆起当年,那个时候的勾陈上宫天帝并不是桑钰,而是桑钰的父王。彼时天界已然平定,与昆仑,蓬莱,南极星海都相处甚好,只是苦于北疆各部落之间混战不堪,战火总是会烧到勾陈上宫和昆仑山去。
桑钰之父差遣星霜前去北疆一探究竟。其目的便是尽勾陈上宫之力为了扶持其中一位部落首领当作傀儡,以达到一统天界的目的。
原本星霜当北疆是个战乱不休的地方,可一到雪域,星霜四处打听之后才发现,北疆早已不再是那个割据抗衡的北疆,而是建立起了统一的部族。如今北疆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归北疆王管辖。
本是分裂战乱的北疆一夕之间联合成为统一的部族,哪怕是从女娲伏羲时代走过来的星霜也不免感叹北疆王褚深笼络人心的能力竟能如此强悍。
不过这到省了他不少的事情。
星霜递了天帝诏书,言明勾陈上宫天帝希望与北疆王交和。
“我在北疆待了三天,才终于得到机会可以面见北疆王褚深,经由侍者引导进了大殿后,我才发现王座上坐着的除了褚深之外,还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狗。北疆王对它极为宠溺,放在膝头睡着,不论说话做事,总有一只手是放在那白狗的额头上。”
“是狼!”
路迟听了这话忍不住纠正星霜帝君,自己明明是狼,怎么非要把自己说成狗?过分!
星霜帝君没理他,继续往下说:“那只狗偶尔也会变成少年躺在北疆王身边。”
少年长得极其俊美,星霜帝君只看了一眼便记住了少年的模样。不过更让他好奇的是少年与北疆王之间的关系。北疆王几乎是对少年有求必应,甚至堂而皇之地让少年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星霜瞥见四下侍者仙官,却无人敢提出异议。
这是别人的家事,星霜没敢多言,而是说明了来意,希望北疆王能够与天庭合作,但却被北疆王拒绝,随后便差人送他离开北疆。
无功而返,等再度踏上北疆雪域,就已经是魔界大军进攻北疆之后的事情了。
茫茫雪域之上,躺着不少士兵的残肢断戟。那还是星霜第一次见到如此的惨状,除了玉楼,整个北疆几乎没有剩下别的建筑。
“我那时在雪域之中只找到了北疆王身边的少年,根据北疆当时的情况推测出北疆全境已被魔界踏平,魔界同样也损失惨重。我见那少年原先与北疆王亲近,又身负不俗的灵力,便说服勾陈上宫天帝册封他为北冥轩君。”
这也就是路迟这天帝之位的由来。
因而路迟没有姓名,没有臣子,他所守候的只是北疆终年落不完的雪花。
”也不知是不是当年与魔界一战太过惨烈,因而让路迟忘记了当年的全部记忆。“
桑钰瞥了星霜一眼,这人一手盘鸟,一手捏着撑着头。他直觉事情真相没有那么简单,星霜帝君必然还有所隐瞒。
但路迟显然是想不到这一层的,桑钰望着路迟,那人早已深情脉脉地坐在傅笛深的床侧边,捉住了爱人的手。
贴在掌心里暖一暖,原来他们很早就已经成为了密不可分的家人了。
桑钰看他俩举止亲昵,心头涌现一股疑惑,他越想越不对劲,忍不住侧过头问了星霜帝君一句:“天帝之位就这么便宜地给了个宠物?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当时以为他俩是父子或者是兄弟关系,”星霜帝君抬头望着路迟和傅笛深,“父死子继,兄终弟及,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一听这话,桑钰差点吓得一跳三尺高。
肯定不对啊!
都整出伦理问题来了!
桑钰几乎咆哮出声,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路迟和傅笛深都搞到床上去了,还是自己送的套套和润滑剂,现在你跟我说他俩是父子或者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