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迟拍了拍傅笛深的脑袋:“没什么影响啦!放心我很厉害的,没有人会伤害到我的。”
傅笛深将信将疑,看席河和龙王都没什么反应,就没再继续问下去了。
船再行驶了一段时间就到了港口,下船后沿着最大的那条商业街往里走。四周都是些卖纪念品的商店,路迟从未见过这些新鲜玩意儿,绕了一圈是这个想买,那个也想买,最后抱着一大堆海螺,满眼无辜地看着傅笛深。
“不许买这么多,家里放不下。”
“那好吧。”
路迟挑挑拣拣,最后只选出来一对青绿色的贝壳手钏,付了钱后,立马戴在手腕上。他还非要把另一个塞到傅笛深手腕上,说是要凑一对。
走着走着就到了海边,没见过大海的土狗,第一次看到金沙碧浪。要不是周围都是人,他真想变成狗狗冲到沙滩上打个滚,然后让傅笛深看着自己一身的沙子摇头叹气。
傅笛深似乎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伸手圈着路迟的肩膀,在他的耳边提醒:“你要是敢偷偷变成狗在上面打滚,我就把家里的酸奶全部扔掉,以后只给你吃柠檬你信不信?“
暗戳戳涌动的小心思就这么被傅笛深吓跑了,路迟低着头无辜地回答:“我没有想去打滚啊,我最乖了。”
小狗狗的坏心思哦,就这么被提前掐灭了。
席河要去踏浪,扔掉了鞋子踩在沙滩上。龙王在他身后喊着让他把帽子和墨镜戴好,别被粉丝认出惹来麻烦。
就这么闹到了晚上,原本定好一天结束的行程,因为几个人的任性被扩展到了两天。
傍晚海边升了篝火,天空变成了粉紫色。听着篝火燃烧噼里啪啦的声响,以及海浪那慵懒又低沉的回唱。
路迟给傅笛深灌了不少酒,让他晕晕乎乎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也就是趁着傅笛深睡着,席河才敢伸手去探他的脉搏。
“沧海珠被他吸收了,”席河回答,“你当真改了他的寿命。”
“嗯,”路迟伸手摸了下傅笛深的脸,“放心,这件事我一个人扛下来,不会让他们难为龙王和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知道知道,”路迟慢慢地推开傅笛深,让他靠在席河的肩膀上,“帮我照顾他,我去五帝审判台认罪了。”
一直没说话的龙王突然出了声:“他们会为难你的。”
“没事啦,大不了就把北冥轩君的帝位给他们好了,我……“路迟眼神落寞,”反正我也早就当腻了这个天帝,再说了不就是改一个凡人的寿命,能有多大罪?他们这些喜欢游历人界的散仙早些年肆意点化凡人,我不过就比他们稍微过分一点罢了。”
木已成舟,席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你保重。”
如今傅笛深已然吃下沧海珠,这事必然逃不过五帝的眼睛,让路迟回去认错,要比到时候五帝真的派天兵来抓要好。
他只能目送路迟离开,然后按照路迟的吩咐,照顾好傅笛深。
五帝审判台建在勾陈上宫与南极星海的交界处,天牢附近。这样的设计就是为了审完之后直接送进天牢,堪称一站式服务。
这是一处类似于人界公堂的建筑,只是正中端坐的是勾陈上宫天帝桑钰,而左右各设立两席,左一青帝,左二星霜帝君,右一西王母,右二北冥轩君。
平日里那些小打小闹都是各天帝自己处理了,只有要审判危害三界的罪犯时才会上五帝审判台。不过这五帝审判台设立以来,还是第一次对天帝犯下的罪行进行审判。
“喂人类吃下沧海珠,可真有你的啊,”桑钰把玩着手里的茶碗,似是回忆起了先前被路迟抢走的那个玉杯,又是一口气卡在胸口提不上来,“北冥轩君,我该夸你痴情,还是该骂你胆大至此。”
“北冥轩君素来嚣张,无视天庭律法,闯下过不少大祸,平日里都是些小打小闹,我们忍了也就忍了,没想到这次胆大妄为,竟然直接违抗天条!”坐在左边第一位的青帝手执拂尘,细数着路迟之前种种放肆的行为。
他正对着的就是雍容华贵的西王母,平日里素来与青帝针锋相对的西王母今日不知为何也与青帝站在了同一立场上:“确实,北冥轩君的性格品行都不似天帝做派,反倒借着天帝之威肆意在天界放肆,上至天庭,下至鬼界,谁听了他的名字不是怨声载道。”
桑钰一听这两位的口风便觉得情况有些不妙:“话虽如此,但就事论事,以往的恩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翻出来吧?”
“天帝这意思是……”青帝打量了一眼桑钰,“我印象中您不是也对北冥轩君厌恶至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