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件事,傅笛深就想走。但他无父无母,在大城市好不容易扎下根,真的不想放弃这份高薪水的工作。思虑再三,傅笛深觉得可能就是甄宁出车祸之后心情不好,硬着头皮跟着甄宁。没想到后面甄宁搞大了一个嫩模的肚子,还把这个嫩模给打流产了。嫩模在网上爆料这件事,甄宁花钱买通了嫩模,为了逃脱罪责,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傅笛深这个小助理的头上。
只因为当初甄宁睡嫩模的时候,曾经让傅笛深给她送过几次礼物,所以有几段傅笛深带着礼物去宾馆找人的监控视频。
而傅笛深就这么无辜地被骂了一个月。他无论如何解释都没有用,傅笛深没想过甄宁早就把自己算计进了这场局里,连监控录像都有,还编造说是自己强奸了嫩模,才导致的流产。
如今舆论甚嚣尘上,已经不是傅笛深几句空口无凭的解释能说清楚的。
比起解释,更让傅笛深心寒的是甄宁。傅笛深从小没有家人,性格孤僻也不爱凑热闹,当初面试助理的时候,和他一起竞争的人好多都是经验丰富或者是从名校毕业的。只有傅笛深什么都不是,但即便如此,甄宁还是选了傅笛深当他的助理,并且承诺会把他当做家人一样对待。
可来自家人的背叛,是这个世界上最尖锐的刀,如今自己也成了这样的背叛者,刺了甄宁一刀,鱼死网破。
傅笛深缩在床上,他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把水果刀。傅笛深伸出手,却在快要碰到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汪汪汪”的叫声。
门外的北冥轩君变的狗实在是腿短,跳了几下都够不到门把手,这鬼地方有监控,他又不好直接变成人,打不开门,迟迟只能汪汪叫喊傅笛深来开门。
傅笛深起床过来开门,刚一打开,迟迟就跳起来扑倒了傅笛深怀里。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喊了半天都不开门,担心死了,还以为抱枕出了什么事。
可在傅笛深耳朵里,迟迟就只是在“汪汪汪汪”而已。傅笛深抱着迟迟,揉了揉它的脑袋和耳朵,迟迟的耳朵软乎乎的特别有弹性,摸着摸着就上了瘾。
北冥轩君舔了舔傅笛深的手臂,蹭了蹭他。
傅笛深把他搂得紧了一些:“我还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迟迟突然挣脱了傅笛深的拥抱,冲向床头柜对着那把已经打开的水果刀狂叫:“汪汪汪汪汪!”
这特么什么玩意儿!给我扔了!
眼看着傅笛深没动静迟迟直接咬着水果刀的刀柄,跑到了阳台,把水果刀扔在地上。然后甩着小尾巴跑到傅笛深面前,咬着他的裤腿。
傅笛深蹲下来抱着迟迟,他眼眶一酸:“你在救我吗?”
迟迟“呜呜”两声,低着头蹭了蹭傅笛深。北冥轩君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傅笛深,就记得之前傅笛深总是喜欢摸自己的肚子,于是躺在地上露出了圆滚滚的肚皮,然后再扭一扭腰。
就差喊一句:“大爷快来玩儿啊~”
傅笛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自己都穷途末路了,还有一只狗在惦记着自己。迟迟的主人已经抛弃它了,如果自己再抛弃的话,迟迟……
他突然不想死了。
可是他所有的东西都被毁掉了,他身无长技,找个工作都很困难,而且网上的舆论风波还一直没有平息。傅笛深突然陷入了一种懊恼之中,他没有想好就选择去死,如今后悔又来不及了。
“我们找一个小城市住着,然后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好吗?”傅笛深抱起了迟迟,他虽然委屈,不服气这样的选择,可是眼下凭着自己的本事,根本无法对抗甄宁,“就只有你和我,我们是不可分割的家人。”
这句话听着很舒服,北冥轩君还从未曾有过家人的概念,他汪汪了两声,权当做答应。
傅笛深亲了下迟迟的额头,收拾了一副准备洗个澡,所有的烦恼都等明天再说。可没想到准备进浴室,就发现迟迟坐在淋浴间门口等着自己。
“乖,我要洗澡,你出去玩,”傅笛深摸了摸迟迟的头,哄它出去。
迟迟歪着头,吐着小舌头,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
真是服了它了,不过是狗,被看了洗澡也无所谓。傅笛深关了浴室隔间的门,脱了衣服开始洗澡。
北冥轩君就这么坐在淋浴间门口吐着舌头看着傅笛深。
狗狗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只是想看主人洗澡而已。
就在傅笛深准备找个普通的小城市重新开始的时候,第二天,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和帽子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天气不热也不下雨,他却出乎意料地打了把伞,跟着他的还有一位司机。
傅笛深正抱着迟迟在找车票,他还没想好要去哪儿。看到这个穿风衣的男人,还以为是来民宿借住的旅客,也没怎么注意。
这男人就是席河,被北冥轩君喊来办事的。看着躺在傅笛深脚下打小呼噜的好友,席河吓得差点眼镜掉下来。这是北冥轩君吗?好家伙,咋开始撒娇卖萌了?
迟迟感受到了席河的气息,睁开眼睛打量了席河一眼,哼唧了两声,让席河别磨蹭,赶紧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