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宴:“……”
西瓜清甜,苹果香脆。
再加上一个人能够帮忙检查作业的万能机器人。
庄宴忽然觉得,留在陈厄这边写作业,好像其实还挺不错的……
不过也就稍微走了一下神,又收敛心思,认真地计算起来。
客厅里。
陈厄从光脑翻出明早要交给谢老将军的报告,皱着眉又读了一遍。其实之前已经完成了大半,只剩几个地方需要修改,以及最后的总结。
军队里有些不擅长文书工作的军官,都喜欢把这些推给副官或者机器人助手。
陈厄不一样。他虽然在毕业那年出走边境,但高中时向来是同年级里特立独行的第一名,基本功扎实。
就算在硝烟战火中淬炼了几年,现在回到中央星,这种写报告的本事,不用费很大功夫,就能重新找回来。
他边想边写,也许是因为家里多了一个庄宴,所以怎么也沉不下心。
光脑忽然还弹出陈鸿飞的视频电话。
本来想直接挂断的,但点的时候心烦焦躁,不小心按成了接通。
既然这样,也懒得挂了。陈厄往后靠上沙发椅背,冷淡地等对方先开口。
也许是意外自己竟然打通了,陈鸿飞也沉默了两三秒,才开口说:
“陈厄?”
陈鸿飞今年五十岁出头,嗓音听起来低沉而威严。毕竟身为议员,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
等不到陈厄回应,他又直接命令道:“上回你没空回家就算了,下个月卞薇阿姨准备给小燃办个订婚宴。你们好歹是兄弟,有时间还是出席一下;就算真没时间,也该选个礼物送过去。”
陈厄望了眼书房映出来的灯,他说:“我不会去,也没礼物。”
陈鸿飞问:“你什么意思?”
“当年难道讲说清楚吗?”陈厄语气里没什么起伏,“你再也没有一个像我这样一个令陈家蒙羞的大儿子,陈燃也不是我的弟弟。”
陈鸿飞沉默了半秒。
“陈议员,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
陈厄直接挂了电话,而且预料到陈鸿飞应该已经在另一头,气得对卞薇发泄怒火。
他心情忽然莫名好了几分,放缓声音问站在附近的机器人:“庄宴还在学习?”
“还在。”
“没跟其他人聊天说话?”
机器人:“他在算结构力学。”
陈厄嗯了声,低下眼皮把光脑放在指尖绕着把玩。
他眼睛其实生很好看,双眼皮褶皱深,当褪去敌意与戾气的时候,竟然有几分专注深沉的意味。
也许庄宴装不了这么久。
但这个想法只是稍微从心底浮上来,并没有真正说出口。
以前的庄宴没这么有耐心,也不可能愿意像今天这样,在家里一直等待,并且把饭菜热了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