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打量陈老师,皱眉道:“按理说女鬼魂飞魄散,她施的幻术也应该自然消失。”

方道长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站在几步之外对着陈老师念净心神咒。

念完,陈老师没有丝毫变化。

方道长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不应该啊。”

“令尊莫非与那女鬼朝夕相处……”

有了感情?真把那女鬼当老婆?

婉婉脸色变了变,直呼爸爸本名:“陈福鸿!”

“你清醒一点,她不是人!是鬼!”

“想要你的命!”

“鬼又怎么了?”陈福鸿用力一拍床铺,怒道,“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你就学会物种歧视了吗!”

“老陈啊,那女鬼真不是珊珊,是化成珊珊的模样想要你的命啊。”杨建德连忙帮着劝道。

陈福鸿:“那不就是珊珊么!”

司怀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陈老师脑子不好使,说的话还是挺有歪理的。

方道长看不下去了,低声问司怀:“司道长,你们道观是否有办法处理这种事情?”

司怀不敢保证:“我试试吧。”

“陈小姐,麻烦你去烧壶开水。”

“好的。”婉婉这会儿没工夫细问,火急火燎地下楼烧水。

她一走,司怀关上卧室门,先给杨建德打了支预防针:“杨老师。”

“黑猫白猫,只要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杨建德茫然地点头。

司怀拎起床头柜上的水壶,浇了陈福鸿一脸冷水。

陈福鸿本来就因为阴气入体怕冷,这一头冷水倒下来,冻得打了个激灵,牙齿打颤,浑浊的眼神却清亮了两分。

见物理攻击有用,司怀打开窗户,冷风呼呼地灌进来。

陈福洪打了两个喷嚏,脑子稍稍清醒了些。

司怀蹲下去,用朋友之间的口吻和他聊天。

“珊珊走了多少年了?”

陈福鸿抹了把脸,干涩地说:“二十多年。”

“她是个好人吧?”

“当然,她最……”

司怀懒得听他长篇大论,打断道:“死了二十多年,还是个好人,早该转世投胎了。”

“人家这会儿早就把你忘得干干净净,快快乐乐地和十几二十岁的小男朋友谈恋爱了。”

陈福鸿沉默了。

司怀继续说:“我看你暂时也不怎么想死,还不如好好捯饬自己,老树开花,找个第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