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有些怜爱地拍了拍奥利弗的肩膀：“只希望那个家伙一直傻下去吧，否则他恢复正常了知道你曾经那么对过他，你会被碾成渣渣的。”

“啊？！”奥利弗顿时小腿一抖，“不，不可能吧……那奴隶那么傻……”

帕西晃晃脑袋：“随便你信不信，走了，带你们去看看住处和我在深渊地狱建好的锻造工坊。”

矮人离开后，偌大的魔王城堡就剩下了戴蒙和艾略恩两个身影。

戴蒙站在距离艾略恩五米处的位置，这个距离应该是艾略恩能够感受到安全的距离，他只要再前进一步，艾略恩就会颤抖着肩膀往后缩。

“那个……艾略恩？你能听得懂我说话吗？”

戴蒙再喊了一声艾略恩的名字，但是艾略恩只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身体瑟缩了一下，后面完全没有反应。

看着眼前的这个一身狼狈的家伙，戴蒙实在是无法把他和曾经的艾略恩联系起来。

他和艾略恩见过的面数不多，但是每一次艾略恩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精灵天生的气质让他极为闪耀，引人注目。

但是，现在的艾略恩，他那属于精灵的金色的似乎在散发荧光的长发被剪短到耳际，满脸脏污，头发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洗过，金色的头发已经变得污棕，根本看不出是一个精灵的样貌。

在艾略恩躲闪间，戴蒙看到他背上的伤口，恶魔族因为生有羽翼，所以肩胛骨中会多出一根骨骼，平常情况下是看不出来的，只会在伸出翅膀的时候显露，但是在那根骨骼的位置，已经只剩下一道空洞的疤痕。

很明显，那是恶魔翅膀被斩断留下的痕迹。

原本高高在上的艾略恩，被砍断了恶魔翅膀，削去了属于精灵的长发，被折磨地失去了正常的思想，变成了一个卑贱的奴隶。

这件事让戴蒙感到一阵无力与难过。

艾略恩见到戴蒙没有打他的意思，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缩到了角落里，低着头不动弹了。

“你……”

戴蒙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面前的这个明显没有常识的艾略恩沟通。

但是他想起来，奥利弗说艾略恩是他买来的奴隶，会听他的命令，帮他搬运行李物品。

戴蒙捏捏手指，对对面蹲在角落里的艾略恩道：“站起来。”

艾略恩听到，缓缓抬头看了看戴蒙，然后按照他的要求站了起来。

看着面前乖乖听话的艾略恩，戴蒙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

曾几何时，他和艾略恩还是势均力敌的敌人，没想到，就只是这么一段时间里，当初令戴蒙棘手的艾略恩，竟然变成了一个傻子。

艾略恩作为精灵与恶魔族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但是，艾略恩又同时是精灵族与恶魔族的混血，他也算是恶魔族的一份子。在灵焕森林的时候，戴蒙已经知道了精灵族对艾略恩的态度，知道艾略恩是一个混血试验品，但是他没想到，精灵族竟然能够如此狠心，将艾略恩伤到这种程度。

“……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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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焕森林。

爱因尔伸手附在精灵母树上，观看着在精灵母树中的思绪流。

那是在艾略恩让爱因尔杀了他结束罪孽的那天，她从艾略恩身体中抽离出来的属于艾略恩的记忆与思维。

艾略恩是精灵族安排在人族中最重要的节点，他要是那么轻而易举地死了，精灵族这么多年以来的安排就全都付之东流了。

所以，即使是艾略恩想死，爱因尔也不能让他去死。

但是，艾略恩已经失去了成为精灵族代表的资格，爱因尔便将他的思绪流抽取出来，放置到了精灵母树中，艾略恩的思绪流包括着他的一切，与精灵族计划与安排相联系的所有都能够从思绪流中看到，既然艾略恩不去做，那自然有其他的精灵来顶替他的位置。

要保存好思绪流，思绪流的主人就不能死去，所以，爱因尔将艾略恩身上所有会被认出身份的特征都去除，包括精灵族的金色长发和他背后那碍眼的恶魔羽翼，将失去思绪流的艾略恩关到了灵焕森林的深处，只让他保留着那一口气。

等到精灵族利用艾略恩的思绪流中的一切信息培养出下一个能够接替艾略恩的精灵之后，艾略恩才能失去最后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