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知道其他情侣相处模式是怎样,但他与宋关这种三不五时断联的状态,并不是他心中所向往的交往状态——有时宋关和他赌气,有时是毫无征兆的失去联络。
魏风林许多时候都想主动给宋关发消息,却又怕打搅到对方,在宋关每次跟他“倒打一耙”时,便真的觉得是自己不够尽责。工作繁忙不过借口,他亦清楚自己对感情的交付不够坦诚。
魏风林谈过的两场恋爱。
一场是校园恋,他那时是学校公认的校草,被学校公认的校花公开追求。本该是一段在经年后同学聚会上,依然为之津津乐道的俗套青春剧码,结果因为剧情的三角化,加上一味狗血,彻底成了受人嘲讽的笑话。
或者说只有魏风林成了笑话。
“为什么不接受校花的追求?”
彼时,足够坦诚的魏风林直言自己的不喜欢,对问话的少年坦诚自己喜欢他这样的。
那名少年远没外表那么纯良,他嫉妒魏风林得校花青睐,他找到了方法报复。
少年故作惊喜,几番明示暗示骗来了魏风林的整颗心,他享受着先前胜者的追捧,又将得来的真心踩在脚下,青涩真挚的字句一笔一划写成的情诗被大肆宣扬,他伪装成不知情的受害者,借此风波得以和校花结识,加入排斥异类的阵营,过后面带嫌恶,跟魏风林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同性恋真恶心。”
第二任是在他初次接触社会时。
魏风林不认为自己是异类,所以从未隐瞒过取向。
那时魏风林还未毕业,他和朋友合资开了一家室内设计的工作室,当时招聘来的实习生中,有名青年主动向他表白。
这个前任倒还好,目的明确,贪得是物质,没骗到他多少感情,利用魏风林顺利转正后,在一单报价百万的设计单面前露出了难看的吃相。
青年跟着魏风林积累了人脉,撬走了这单设计单,并带着这单投诚,去应聘本市知名的设计公司。
友情因利益亏损而决裂,魏风林退出工作室,“深情”地追到了那家公司与这名青年成为了同事,极尽所能地“照顾”起对方。青年理亏,真正耍起阴招来又狠不过对方,在魏风林的刻意针对下翻不了身,最终灰溜溜地辞了职。
沉重的分手,只为他换回了收心的经验,相处方面他所谓的不在状态,不过是在对方冷落他时不刻意打搅。
“这样啊,早知道哥喜欢‘主动’一点的,我就不跟你装冷漠了,其实平时我也超想你的,还怕你觉得我烦人呢。”
宋关是个善于顺杆爬的人,勾着嘴角,语气愈发轻飘地撩拨,“哥亏欠我的,要怎么补偿给我啊?”
业务繁忙的宋关决定多分出些时间给魏风林,当赏心悦目的“摆件”多了实用性,自然要多使用几次。
在沙发上滚做一团的两人气息纠缠地接吻,验过货的宋关满意男人胯间物件的尺寸与反应,在魏风林耳边呵气,“你硬了。”
魏风林摁住宋关解他裤子拉链的手,轻声道:“去客房。”
宋关知道魏风林的担忧,怀着几分恶劣的心思,“这么晚了,那小孩肯定已经睡了。”
他肆无忌惮地调戏着近前的男人,“哥动情时的样子真的太欲了,我已经腿软得走不动路了。”
私密的行为还是要去“正规”的办事地点,客房离主卧的位置相对远一些,魏风林有意躲着那名祖宗。
魏风林将宋关拥到怀里,“我抱你过去。”
就在两人准备起身去往客房的时候,屋中的灯忽然接触不良般明灭地闪烁了起来,一股令人颤栗的寒气从卧室的方向弥漫而至。
宋关打着冷颤,向魏风林怀里缩,“空调是不是坏了?”
魏风林想真是躲什么来什么。
这种冷像是初冬时夹着雪片的寒风,却冷的并不纯粹,凌冽附骨,比起从外界感知温度,更像是自身被恐吓后而心惊胆寒。
灯光还在闪烁,宋关这次没再矫揉造作,紧紧依附着魏风林,莫名觉得此刻离开这名男人的庇护,凌乱的光线就将化成刃血的刀锋,将他碎尸万断,“哥……我,我害怕。”
“电路可能出现故障了。”魏风林从沙发上拿起鸭舌帽,帮宋关戴好,“我先送你离开这里,好吗?”
再热烈的欲火都冷却了。
宋关全然没了逗留的心思,一刻也不想在这个令他不安的环境下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