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晚飞出去的瞬间,陆西都看愣了,他看着自己的手掌若有所思。

他的手劲儿真有这么大吗?而且刚才身后明明就没人,怎么一瞬间他又出现了?!

听到声音本来已经走远的师兄弟们立刻掉头,本以为有谁落在后面遭遇了不测,没想到快马加鞭的赶过来,却看到陆西把骨瘦如柴的小孩打到地上口吐鲜血。

不等陆西开口,畅晚已经迅速抹掉嘴边的血迹,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解释道:“是我刚才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没事的,我们继续赶路吧。”

说完生怕自己耽误了大家行程似的,咬着牙一瘸一拐的朝陆西跑过来,身上本就松松垮垮的衣服从肩膀上脱落,露出胸口一片青紫的掌印。

刚才小孩向他们展示身上的伤口时胸口还好好的,跟着陆西骑了一会马,前胸就多了一道这么大的掌印,是谁干的简直不言而喻了。

这下大家都看不下去了,即使宋成玉在场也忍不住大声质问:“孟予玄你什么意思!我们归梦宗向来以惩恶扬善为己任,以往你在宗内飞扬跋扈就算了,如今你趁我们不在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毒手,你什么意思!”

“就是师父,您不能再这么纵容孟予玄了!”

“今天他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转眼间形式已经成了一边倒的趋势,宋成玉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看向陆西:“予玄,你自己说吧。”

被千夫所指的陆西下了马,看着可怜巴巴的畅晚,风轻云淡道:“事实就是像他说的那样啊,他自己从马上掉下来的。”

这句话无疑相当于火上浇油,众师兄弟简直要被气笑了,真是见过脸皮厚的,却没见过这么厚的!

又质问道:“他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的胸口上怎么会有掌印!”

陆西哦了一声点点头,也像是才想起这个问题似的,朝对面的畅晚扬了扬下巴,用疑惑的语气把他们的问题复述了一遍:“对啊,你自己摔下来的,你胸口为什么会有掌印啊?”

畅晚:“……”

众人:“……”

看畅晚站在原地支吾半天也说不上来,陆西反倒笑了,走过去给自己的小徒弟拉好衣服后,拍了怕对方的肩膀:“撒谎可不是个好习惯,看你小,这是第一次,再有为师可下不为例了。”

说着牵起畅晚的手走到马前,把他抱起来举到了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坐到了畅晚身后,朝一脸复杂的师兄弟们道:“都这么看着我干嘛,师父既然把畅晚交给我当徒弟,那从今以后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自然都要归我管教,无论我是训斥徒弟还是教导徒弟好像都跟诸位无关吧?毕竟他的师父是我,不是诸君。”

说到这,陆西又看了看畅晚:“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当我的徒弟,你看看在场的诸位师兄弟有哪位合你的眼缘,你直接另谋高就也无可厚非,毕竟鸟择佳木栖,臣择明君侍,你选谁我都没意见。”

坐在陆西身前的畅晚惨兮兮的瞅向宋成玉,然而被他希冀的人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畅晚咬住嘴唇垂下头,声音带着艰涩的哽咽,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是我自愿选的师父,师父无论对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陆西:“诸位都听到了吧?”

大师兄:“孟予玄你当心遭报应!”

陆西想起刚才背后的寒意,垂眸拉起缰绳:“师兄还是先管好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