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洛青莲还是故作无情，道：“头可断，发型不能乱，你一口就把我精心保养的发型给喷乱了，无异于把我脑袋砍了，我也要砍了你的头。”

小灰鱼打了个寒战，却鼓起勇气道：“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我好端端地一只鱼，躺在水沟沟里面睡觉，你非要手贱把我拎起来，要不是你有道行，我非得把你一口咬死！”

小灰鱼也不是好招惹的，若非它打不过洛青莲，还能受这气？

洛青莲笑了笑，说：“看来，还是个硬骨头，我这人也不是不讲道理，若不是你非得又是吹风又是下雨的，搞得人家怨声载道，我也不至于找到你。”

小灰鱼义愤填膺地说：“鱼哪里有能离开水的？我就是缺水的时候，给自己弄点儿雨洗个澡洗个头，我还要抱怨都是你们愚蠢的人类，搞出来这么多钢筋水泥，把我老窝都拆了呢！”

本来，它就是这水仙巷子里唯一一个池塘里面的土霸王，鱼中老大，还有几只乌龟当小弟，每天混吃混喝，过得好不潇洒。

可这群家伙来了之后，就把池子给掘了，其他的鱼啊龟的，都被附近居民给弄走了，就小灰鱼因为长得丑，没人想要，就有人说把它丢到垃圾桶，自生自灭。

小灰鱼愤怒地藏了起来，心里面觉得无比凄凉悲哀，却又舍不得离开这里，就索性找了个水坑蹲着。

洛青莲摸摸下巴，觉得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又道：“那你下雨就行了，干啥子又要刮阴风？”

小灰鱼忍不住翻了个死鱼眼，鄙视道：“瞧你这人长得怪机灵，咋就和现代社会脱节了呢？洗个头之后，你不得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啊？”

洛青莲：“……”

他就没看见这鱼锃光瓦亮的脑门儿上，哪里来的头发！

杜老板站在旁边不敢说话，这年头连鱼都会说人话了，还一开口就是一腔纯正的京片子味道，他只能当自己在做梦。

洛青莲想了想，觉得这鱼话太多了，还是适合直接炖了。

“杜老板，这就是罪魁祸首了。”洛青莲拎着鱼尾巴，对杜老板说：“这鱼也有些年头了，我就把它拿回去炖了，你这里，应该就能正常施工了。”

小灰鱼大叫起来：“你别吃我！我全身带毒，比五毒还毒，吃了就会暴毙而亡！”

洛青莲扫了它一眼，说：“这刚好，我这人也是全身带毒，吃了也算是以毒攻毒。”

小灰鱼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顿时哇哇大哭，嚎啕道：“人类，真是太恶毒了，本大王辛辛苦苦从秘境里逃出来，没害过一个人，就多蹭了人类几顿饭，就要被煮了吃了，你会被雷噼的！”

秘境？

洛青莲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瞅着这只表情过于丰富的鱼。

这年头，鱼都这么多话了。

杜老板也是没见过这阵仗，看着会说话的鱼，心里面有些犯嘀咕，也不敢只把鱼当成鱼，就说道：“洛大师您看这鱼，它都会说话了，多少也算半个神仙，要不然，还是把它放了吧。”

他怕吃了这鱼，遭报应啊！

小灰鱼顿时说：“你听到没有？把我放了吧，我给你做牛做马，端茶倒水都行！”

“……”洛青莲面无表情，道：“你就是一条鱼，哪儿来的做牛做马？”

小灰鱼嘟囔：“这是代指，没文化真可怕。”

洛青莲：“……”要不然还是吃了吧，话太多了。

小纸人拍了拍洛青莲的肩膀，洛青莲眼睛一亮，道：“九哥哥来了！”

容九霄下班顺道过来接洛青莲回家，不过车子停在了施工门口没进来。

洛青莲瞅了眼这鱼，说：“你若是想活着，就和我订个主仆契约，给我做宠物。”

小灰鱼眼珠子飞快转动，说：“你这人，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洛青莲郁闷，道：“我咋就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