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樱扭头过来冲景忆鸣笑了笑。
孟然像个局外人,一直盯着路人看,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前面那俩女孩儿已经盯着他看了有一会儿了,他这才回过神,点点头:“我叫孟然。”
“你好呀,”陈樱笑得有点儿勉强,“你们是第几次闯关了?”
“嗯?这里是第二关,”景忆鸣愣了下,“不应该是第二次么?”
“不是,有时候会错分,”丁梦说,“把第五关的人分到第二关来,搞得整个关卡的难度也提升……比如我,我是第四次闯关了。”
“嗯,所以我们想了解一下你们是第几次闯关,想明白这关的难度到底是怎样的?”陈樱附和道,“求个心安……”
景忆鸣立刻看了孟然一眼,生怕他又来一句“心安有什么用?”
好在孟然没有吭声,隔了会儿才说:“我是第二次。”
“那目前看来我是最多的啊。”丁梦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
大约又走了十来分钟,他们终于到了裁缝店,带他们来的下人只把他们往里面一领就走了,一个裁缝走出来,直接开始给景忆鸣量体,量好以后又有人带着孟然他们直接去了后面的房间,开始裁衣。
进了这儿孟然才发现,哪里是裁缝不够,是根本就没有裁缝。
大红色的布料乱七八糟堆了一桌,旁边剪子和针全都胡乱摆放着,连线都是搅成一团的。
景忆鸣量好以后也被带进了这个房间,那裁缝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说:“成亲前,喜服要做好。”
说完便关上了门,插销从外面插上后孟然清晰地听见了有什么东西,轻轻叩在门上,砰砰砰三下,屋里的烛火瞬间亮了起来。
三喜四悲。
孟然想起昨天那男人说的话,盯着门看了会儿,皱皱眉,随便拿起一块布捻了下:“怎么做?”
“先裁出大概的形状吧,没关系,不用着急,”丁梦先拿过那些线,试图把它们捋好,“还有……两天的时间,缝一件喜服可能有点儿赶了,另外的人把花轿抬回去以后应该会来帮我们。”
景忆鸣默默地把写着自己体型的纸条交了出去,吸吸鼻子坐在孟然身边开始跟着他裁布。
做衣服的过程异常繁琐,孟然感觉自己的手根本跟不上脑子,手有它自己的想法,没一会儿他就把面前那块布裁成了它亲妈都不认识它的形状。
孟然把布料放开,烦躁地叹了口气,一抬眼,丁梦的后面似乎有一个黑黢黢的影子。
丁梦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她的手轻微颤抖着,视线努力集中在手上,没有看那影子一眼,也没有分出任何的心思到别的地方去。
影子已经一点点压到了她的背上,她的手颤抖得愈发厉害,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被压低了似的,连旁边的陈樱都感受到了什么,要偏过头去看。
“别动,”孟然压低声音喊了声,“缝你的衣服。”
陈樱顿了顿,头僵硬地顿在一个弧度,随后又慢慢挪回来,不再敢往丁梦那边看。
但也因为孟然这一声,黑影离开了丁梦的身边,转而缓缓到了孟然的身边来。
周遭烛火还算明亮,它挪动时孟然用余光瞥了眼,只能看见那团影子朝自己飘来,没有身型,甚至没有脸,它更像一团气体,带着冰凉的触感缓缓挪到孟然的身边。
“不够啊,不够啊,”黑影喃喃念道,“这颜色,哪能做喜服……”
孟然只觉得鼻子里痒痒的,他下意识地想仰起头又想起身旁的黑影,只能继续埋头裁布,温热的液体从鼻尖滴了下来,直直砸在布料上,浸透了一片布料。
黑影顿时兴奋起来,声音听起来格外激动:“够了!够了!就是这个颜色!”
“又流鼻血了?”景忆鸣忽然很小声地问了句。
“啊,”孟然轻轻吸了吸鼻子,视线一直落在布料上,“没事。”
“你怎么老流鼻血?”景忆鸣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