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头家娘说了, 只许少爷独自过去,你就待在屋里。”

听闻此话,宋寅之更紧张了,他求助般地看了眼封祁。

封祁给予他一个坚定的眼神,示意他别怕,不管出现什么岔子都有自己,要他勇敢去吧。

宋寅之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快抖成筛糠,频频望向封祁,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习书极不情愿的往头家娘那边去。

和上次来时一样,还没进门,宋寅之就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门口照例站了两个小丫鬟,看到来人,表情都不太好看。

其中一个丫鬟低着头进了房门通报,不大一会儿便跑出来告诉宋寅之可以进去了。

望着漆黑的房间,宋寅之做了无数个深呼吸,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洗脑:

你就是封祁,你可以的,稳住心态,不慌!

这样给自己暗暗加油打气之后,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出了脚步——

结果一不留神,脚尖绊在门框上,大头朝下就这么直直摔了下去。

太、太尴尬了QAQ

宋寅之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衣服,整理下头发,在众妖异样地目光中走进了头家娘的房间。

隔着一道云母屏风,只依稀能看到后面坐了个人。

屏风后外貌妖艳的女子正捏着小茶杯缓缓往嘴边送,猛地嗅到一股不合气场的气息,手顿了顿。

接着,一声冷笑,声音尖细刺耳:

“这几日没过来请早安,合着是和你那位金屋藏娇共度春宵了?身上全是他的气味,恶心。”

宋寅之恶寒,原来自己在头家娘眼里一直都是这种形象,“恶心”一词都用上了。

虽然但是,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这几天其实我都在房间里学习来着,不是您想的那样……”宋寅之声音细若蚊吟,不仔细听都听不清说了什么。

“学习,有什么是需要你学习的。”封母暗含讥讽,“还是说,躲在房里学那些腌臜之事。”

话柄刺痛了宋寅之,他禁不住皱了下眉头。

其实真的是在努力学习不是么,起码对于封祁来说是这样的,朝九晚九一刻不停歇,九点后还要学习绘画艺术,这种坚持度换别人未必能做到,而封母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只知讥讽,哪有这样当妈的。

“历史文明四十五亿年,封……我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您也不必这样咄咄逼人。”

不知为何,这要是换做挨嘲的是自己,宋寅之一般就“行吧你说得都对”,但别人这样误解封祁了,宋寅之就有胆子和他摆事实讲道理。

“先不说这个。”封母抬手挥了下,眼前的屏风缓缓向两边打开。

看到封母本人,宋寅之刚积攒的一点儿气势瞬间消失殆尽,立马怂地低下了头。

“我刚刚得知消息,说你屋里藏的那位宝贝今儿是从娼馆提溜出来的?”封母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嘲弄之意。

“这,这是误会……”

“我还听说……”头家娘美目一抬,“是从凤堂仪的床上带出来的?”

这可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这件事,可以解释,是有人从中作梗,绝不是外界传言那样,不自爱。”

“不过我倒是好奇,一个人类,刚来这边没多久,何德何能能得到凤家人的赏识,还是说……两人早就看对了眼,我可是听说,凤堂仪之前可是在人间待过很长一段时日,你别不是,你捡了别人的破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