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闫:“……”他这般一说,沈墨闫倒是想起来,神兽一族千岁之前皆算作幼崽,无论修为几何,千岁之后方才能算作成年,当年花青素救白修岐之时原本便是带着花叶儿的,如此看来,这小丫头虽还未成年,然却至少已有九百余岁。这般算来,却是较之她那几位师兄来,皆要大上许多许多了。
沈墨闫不说话,花叶儿却很是有话要说,奈何被下了禁言术,有口难言,便只得手舞足蹈彰显存在感。然而自家师尊注意力尽皆放在心上人身上,半点不曾注意到被下了禁言术的小弟子。无奈之下,花叶儿灵机一动,却是化作了原形,翅膀扑腾扑腾便落在了沈墨闫肩头,鸟头一偏,便要去蹭沈墨闫面颊。
白修岐见着了,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把将小青鸟抓进了手中,顺道解了她的禁言术,道:“你信不信,为师还会给你下一道定身术?”
小青鸟听罢却是半分不惧,只气得叽叽喳喳叫唤,被白修岐抬指在额头上弹了一记:“好好说话。”
小青鸟方才一扑翅膀落了地,重又化作人身,插了腰忿忿道:“师尊怎可拿女孩子的年岁说事!更何况在神兽之中,我本便是还未成年,小着呢!”
白修岐被她这认真样子逗得忍不住笑,只得颔首道:“是是是,是为师说错了话,我们叶儿自是还小着。既是还小,往后再有事,便要与为师商议,万不可再如之前一般自作主张。”说这话时,白修岐收了面上笑意,却是摆出了少见的师尊架势。
花叶儿见了,自是不敢再胡乱撒泼企图蒙混过关,乖乖点了点头,应道:“叶儿晓得了。”
白修岐见她应了,便继续道:“之后你便在族地之中待上一阵,切莫擅自返回沧海现。”
花叶儿闻言正要应下,转念一想却又急了:“师尊这是要走了?”
白修岐颔首:“原本便是为了你的伤方才会来,如今你既已无大碍,为师自是要走的。”
花叶儿闻言,伸手就扯了他袖摆,垮着脸道:“去何处?待在族地中不好么?”
白修岐抬手轻拍了拍小弟子发顶,温声调侃道:“方才不是还嫌弃为师修为过低么?为师自是要赶紧寻一处地方尽快恢复修为。”
花叶儿忙道:“那叶儿也随师尊一道去!”
白修岐自是不允:“那可不行。”
花叶儿一听便瞪了眸子:“为何?”
白修岐轻拍了拍小弟子的脑袋,温声道:“那处地界十分危险,为师如今无法护你周全。”
花叶儿听罢却是突然转头看了一眼沈墨闫,道:“尊者可是会陪师尊前往?”
白修岐道:“那是自然。”
花叶儿恍然,眨了眨眼急急颔首道:“那我便不去了,师尊你可定要好生加油呀!争取早日抱得美人归!”
沈墨闫:“……”
白修岐听得忍不住笑:“这小丫头如今说话,竟是这般有深意了么?”
沈墨闫见他不骂一句,反倒是带着些夸赞味道,不由偏首去瞪他,对上某人一脸的嬉皮笑脸后,又想要将花叶儿抓回来教上一教。奈何那小丫头机灵得很,话一说完便觉出了危机,趁着沈墨闫注意力在白修岐身上,转身撒腿便跑了。
始作俑者既已跑了,沈墨闫自也是不好再计较,想到白修岐之前所言,便问道:“你之前与叶儿所言,是要去往何处?我以为你会先回沧海现探查一番。”毕竟如今沧海现那头虽仍疑云重重,却是至少有了些眉目,何况白修岐的另外几位弟子也还在沧海现中,也不知处境是否安全。
白修岐听罢却是摇首道:“我如今甚至连化神都未到,便是查出那幕后黑手,却是做不了太多。”见沈墨闫要开口,白修岐抬手在他唇上轻轻一点,道:“对方不知深浅,亦不知人数几何,我自不会让墨儿有涉险之机。”
微温的指尖从唇上轻点而过,沈墨闫微抿了抿唇,将到口的话语皆吞了回去,想了想又道:“那,你其他几位弟子便尽皆不管了么?”
冽颜魔尊一惯对外人皆是漠不关心,却是难得这般主动关怀他人,白修岐看着沈墨闫,突然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伸手遮了他的眼,又在人唇上轻轻一碰,半真不假地道:“墨儿的心思只能放在我身上,不许分给他人。”
沈墨闫未曾想自己一番话说完,这人的关注点却全然走了偏,心中颇为无言,忍了忍,终是忍不住瞪了人:“你莫不是被天雷劈多了?”
白修岐抱着人忍不住笑:“若说这被天雷劈的次数,想来我若认了第二,是无人再敢认第一的。只不过,我这般与天雷何干?分明是墨儿给我下了术!且还是勾人心魄的术。”
沈墨闫:“……”这人看来是真的不想管那四位弟子了。
白修岐看他神情,终是敛了嬉闹,正色道:“一白他们几个,较之叶儿要沉稳许多,且至今为止你给他们的传讯符皆未被使用,想来他们应是无事。如今最紧要之事自是先将修为恢复,且我之前与花兄说过,托他多加照看几位弟子,有叶儿在,自会时刻督促花兄的。”沈墨闫听罢却是突然有些同情起花青素来,被白某人算计的清楚明白,却是真正的误交损友了。
既已决定了行程,二人第二日便向花青素一家人告辞,离开了青鸟族地。出了青鸟族地,沈墨闫原以为白修岐会祭出飞梭,不想白修岐却只祭出了飞剑,揽着他一路御剑而行。
沈墨闫心中犹疑,问道:“你所要闭关之处在玄海之上?”
白修岐御剑一路往东,闻言回道:“在,却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