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着夸父血的花灯腾空而上,遥遥远望如一片星辰浩然。
胡玉楼上着齐胸襦裙的女人们也纷纷从栏杆处探出头, 花灯的光落在她们身上, 一片红袖招摇。
万古的长安,总还有什么是新的。
“可惜老大不在。”红火蚁看着远处空中的花灯说。
“他啊,指不定在自己玩什么呢。”腹切蛇在街边挑着黏土小人说。
“公子, 这长安好像变得有意思了。”大安看着主街上腾云驾雾地铁龙说。
“是啊。”司天命负手看着平安河上的莲花灯。
五音坊内。
窗外的繁华像是离着这里很遥远一样。
皇轩烬看着桌上的琵琶问女人,“你会弹琵琶?”
芳怜点头,“公子想听吗?”
女人样貌不过清秀,不算是什么绝色之姿。
“我来这不是为了听琵琶的, 我想听一个人。”皇轩烬却说。
芳怜一脸疑惑。
“周楚深,认识这个人吗?”
芳怜听见这个名字笑了一下,随即又收着了, “公子怎么称呼?”
“他们叫我烬公子,你也跟着叫就是了。”皇轩烬说。
“那烬公子想听关于周公子什么呢。”芳怜问,她有些疑惑这个公子来她这里问别的恩客干什么呢。
“算了,不提他。我听说福王曾经来找你,你家的丫鬟还经常跟人吹嘘此事,说福王是为了你的琵琶而来的。”
“福王便是和周公子一起来的。”芳怜说。
“那,有什么发生吗?”皇轩烬摸过了桌子上的坚果,用手剥着,“不想说也可以。”
“没什么,他们好像要谈什么,隔着帘子听了一会琵琶就走了。”芳怜说。
皇轩烬点了点头,“你不必怕,我只是和周先生有些沾亲带故,如今才来京中,听闻他与福王交好,想着能不能让他帮衬一下。”
“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个穷亲戚,怕周先生嫌我拖累,随意搪塞我。听说他常来你这,这才来问问。”
“那你可就找错人了,自从他父亲为了那个……”女人刚想说皇轩家的叛徒就想起那个人如今已是东煌将军,于是连忙又说:“他父亲之前为皇轩家血谏,以头抢钟而死,惹恼了先帝,从此他的仕途便不顺了。”
“好,我明白了。”皇轩烬起身,“那看来我得另寻出路了。”
“公子慢走。”芳怜起身。
皇轩烬推开门。
“公子!”芳怜突然喊了一声。
“怎么?”皇轩烬回头。
“您万不要因他现在位卑,轻慢于他。他是有才学的。只是,只是……”女人像是要为那个不在他面前的男人辩解什么一样。
“我明白,我与周先生不过相处了半个月,便已明白他是有才学的。”皇轩烬说。
芳怜回过身,坐回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