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希佩尔看着皇轩烬,或许那个少年真的没有心吧……
“我必须要保证这里不要有太多的皇轩烬,就像要保证猴面包树不能超过三棵一样。”皇轩烬耸了耸肩说:“虽然我有的时候想听听他们的意见,不过到最后大抵还是一意孤行。而且他们大多时候只会在旁边喊:我好痛苦啊,救救我啊。”
“他们只会说这个。”皇轩烬拿着刀切着盘子里的核桃酥说。
“你必须在外面的时间到十二点之前离开这里。”维希佩尔说。
“那你知道现在外面几点了吗?”皇轩烬问。
维希佩尔没有说话。
“这里是这没有时间的,这里永远是现在。”皇轩烬说:“所以都无所谓了,冰箱里还有华夫婆婆的面包,要不要来点。还有,鲨鱼肉该下锅了。”
黑市九街。
卡特换着滑膛枪的子弹,突然听见身旁有响动。
阿奎那化作的不死之物挣开了黑寡妇缠绕着他的藤蔓。
那些一路杀了上来的流民刚刚闯入这里便看到了不死之物扬起了巨大的头颅。
“怪……怪物。”断翅鹰近乎惊恐地说。
不死之物狂啸着,整个剧院在他的嘶吼声中坍塌。
黑塔之上。
维希佩尔不知道在这里和皇轩烬度过了多少的日夜。少年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想法,而他也没有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午后,皇轩烬爬上了黑塔的塔顶,将喝剩下的冰水倒在了塔顶大片的土上。
“这里是什么。”维希佩尔问。
“一些种子。”皇轩烬拿着旁边的小棍戳了戳土,“我忘记我种了什么,可能种了点花吧。”
“你是打算在这里过日子了吗?”
“不,我只是知道,我这次离开,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璀璨阳光照在少年的侧脸上,他眯着眼看着天上的日光。
“我流落到黑塔的时候,每天像是野狗一样活着。我曾想过死,可有一天我在这里找酒的时候看见了墙壁上写着的一句话。”皇轩烬说。
“——都是人间好风景。”
“是那个曾被囚禁在这个黑塔上的安妮女王写下的。”
那个根本无心政治的女孩最终被囚禁在了这里,可她却向黑塔的守卫讨要着龙舌兰的种子。
在那无数的日日夜夜里,曾经的那个少年游荡在这黑塔中。
清醒而荒颓。
皇轩烬坐在黑塔塔顶边缘的椅子上,他看着维希佩尔。
“哥哥,一直以来在天鹅湖旁拉着小提琴的人是你吧。”他轻笑着问。
维希佩尔没有回答。
皇轩烬却只是闭上了眼,然后向后倒去。
能结束现在的,当然便是死亡。
在他坠落的瞬间,龙舌兰自塔顶的土中生长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