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在这里是不可能的了。你之前之所以能改写原本的领域,是因为你曾在这里埋下过你的一小块灵魂, 对吗?”女人轻笑着说。
“我们神族就是这样呢,要想永远地活下去,就要不断舍弃灵魂里那些扭曲的、不洁的。但是那个男孩已经死了,于是所以这千年来, 你一直在不停割舍着自己的灵魂。”
“如今的你,早就已经残破不全了。仅仅是支撑着这副躯体就已经让你竭尽全力了,不是吗?”
“你本来是不用活的这么辛苦的啊。”黑寡妇轻叹着说。
“难道你活得就不辛苦吗?”维希佩尔抬起头看着女人, “直接舍弃那些金枝不好吗?你又为什么要一直固执地带着它们活过了千年呢?”
“总会觉得自己缺了一块,不是吗?”黑寡妇皱了皱眉,那一瞬间她的表情有些委屈,“即使那些是被我舍弃的,也终究是我的东西。”
“杀了你……”鲨尾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燧发枪,向着黑寡妇开枪。
黑寡妇抬起烟枪,她身后的子弹像是射入了胶凝质中一样速度突然变缓。
她撩起眼姿态慵懒傲慢地转过身,用烟枪轻敲了一下那枚子弹,黄铜壳的子弹落在了地面上。
“大人,这里是过去。”她说:“过去的时间可能和您所能理解的是有所区别的。”
绿色的藤蔓被齐齐割断,黑色的鸦群向黑寡妇袭来。
黑寡妇抬手,那些绿色的藤蔓向着鸦群冲去。
“那个女人应该不需要我去帮她吧。”阿奎那冷眼看着陷入战斗的三个人。
“反正我是不会出手的。”卡特弯腰靠在椅背上,像是只抻懒腰的猫,“我只是为那个女人寻找合适的‘逃奴’罢了。”
“我是被选中的逃奴?”阿奎那问。
“是的,但当你接过金枝,杀死紫罗兰夫人。你将会成为新的森林之王。”
维希佩尔放出的黑鸦被那些绿色的藤蔓网住,那些疯长的藤蔓犹如一个陷阱。
“有的时候,回忆是很恐怖的事情。”黑寡妇转着手中的烟枪,“因为比起原谅别人,我们更难原谅自己。”
雨,整个阿斯加德都在下着雨。
他握着手中的钥匙,走入神殿下的地下室。
那个少年仍然在睡着。
他慌张地用钥匙打开牢笼的铁锁,自从那个少年被关在这里以来,这道锁从未被打开,如今锁芯里像是锈住了一样。
听到声响以后少年醒了过来,抬起头看着他。
那道锁掉落在地,而他的手心都是铁锈的碎屑。
“和我走。”
他对那个少年说。
黑色的乌鸦化为了烟雾,藤蔓如同利刃般向维希佩尔的胸口处刺入。
维希佩尔猛然睁开眼,挥手将那些藤蔓斩断。
他躲避着那些藤蔓。
“怎么?不敢再放出你的乌鸦了吗?”黑寡妇轻笑着说:“是因为不敢面对那些过去吗?”
“不需要那些。”维希佩尔说。
“没有了魂域,你可就只能任我宰割了啊。”女人抬手,整个大厅上空突然坠下数十个铁笼,铁笼中关押着衣衫破烂的男人们。那些人像是失去了心智一样,在铁笼中嘶吼咆哮着。
牢门打开,那些男人从笼中跳了下来,他们逐渐化为了狰狞的古兽。
“你做了什么?”鲨尾抬起枪紧咬着牙看着黑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