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太大事,人老了都这样。”皇轩烬说。
“喂,你说谁老呢!”老头气愤地抗议道:“我身体好着呢。”
“得了吧,我今天过来的时候可是看你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跟个翻壳的王八一样。”皇轩烬说。
老头实在气不过,又没法反驳,毕竟他今天的确是废了半天力也没爬起来。
“反正我没事!”
“把他裤腿掀起来看看,腿上当不住会有伤。”皇轩烬说。
于是老头的右腿又被盖上了一块冷毛巾敷伤。
知道和皇轩烬说不通,老头直接选择了不搭理他,随手从车旁拿了张包零件的报纸看。
“好几天前的了。”灰尾说。
“反正只要看不见我前面那家伙就行!”老头嘟囔着说。
“喂,我看这上面说这个白金汉侯爵的儿子马上要当少将了,这得是挺大的官吧。”老头说。
“恩,是挺大的。”皇轩烬看着窗外的路况说。
“你和这个白金汉侯爵的儿子熟吗?”老头问。
“还可以,算是一起共事吧。”皇轩烬说。
“你一天天都在女王身边干点什么啊?”老头又问。
“当个壁花摆设,没什么用。”皇轩烬说。
“那你就一直打算这么混着?”
“恩。”皇轩烬有些烦躁地晃着方向盘。
“你不打算也去弄个什么少将、上校当当?”
“安德烈他爹是白金汉侯爵才能这么容易弄到少将官爵。我是什么人?能让我在这待着已经不错了。”
“可你现在还年轻,总该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一直当个近卫官也不是个事情……”老头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
“够了!你管好自己吧!”皇轩烬突然说,他突如其来的不耐烦让身后的几人都没敢再说话,就连灰尾都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
车熄了火,皇轩烬再次启动蒸气发动机,然后声音很轻地说。
他知道他现在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但他还是不喜欢别人来教他他该怎样去活。
更何况,那些人就连自己也都活的一团糟,又有什么资格来教他。
他自己这样蹉跎下去也挺好的。
他曾经听人说过所谓父母子女本便是人世中的陷阱。
父母在时,不敢轻生;父母没了,却又有了子女。
于是一辈子便不得不被父母子女拖曳着向前。
而他如今一无父母,二无子女。
本便是无根的飞絮,该怎么堕落飘零都是他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