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轩少主,他,他不是早就叛出东煌了吗?”
“他还没死吗?”
“怎么回事?他回长安来了吗?”
白衣的伶人背对着众人撩起衣摆缓缓退下。
08
次日整个长安都知道了皇轩少主在李相辅和五皇子寿辰当天为二人皆送上了一份贺礼。
没有人知道突然归来的皇轩少主意欲为何。
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东煌,要乱了。
湘子观。
子尘穿着一身凉衫歪在地上烧着一壶草药。
看着草药差不多烧好了,他就拿过了一个碗,将酱色的药液倒入碗中。
然后歪着身子坐在地上喝着药。
他想起来他在那片桃花林的时候,露申辛夷第一次把煎好的草药端了上来,维希佩尔顺手就接了过去,然后一点点吹凉,想要喂他喝药。
而他挺着脖子抿着嘴半天也没有要喝的意思。
他的拒绝太明显连维希佩尔都有点下不来台,一直举着勺子看着他,那双蓝色的眼像是湖水。
最后实在是他受不了了,拿过了碗一口直接灌了进去。
然后拿起蜜饯扔到嘴里就直直躺了下去。
他喝多了药,知道喝药讲究个快准狠。要断,就断的明明白白,干干净净。
连着药根一起咽下去。
而那个女孩乖乖的,许就是块上好的蜜饯。
子尘一口一口地喝着碗里的药液,这次他倒没一口灌下去,像是品茶品酒。
其实他在最后的那段日子也没少折磨维希佩尔。
饭菜稍不合口都只扒楞两下就放下筷子,维希佩尔问他什么他也只是嗯哼着回答。
就算维希佩尔一天到晚在他面前晃,他也权当看不见。
当一个人喜欢你,你就有了万般可以折磨他的法子。
而什么都不做,反而是最残酷的那种。
“少主可还记得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颇为老气却并不孱弱的声音。
子尘回头就看到了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老者。
“不记得。”子尘将端着药碗的手臂轻放在膝盖上说。
“在下凭虚道人。”老者说。
子尘想起来他舅舅和他说过这间道观的主人就是凭虚道人,是个能与悬壶老人比肩的谪仙人,酷爱云游四方,一年大半的时间不在道观。
“在下皇轩子尘,拜见道长。”
子尘行了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