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手上这杯酒,是我的。”皇轩昼说。
少女连忙护住手上的酒,“不会给你的!”
“当然不会,只是这个扇子是姑娘的吗?”
少女皱了皱眉看了看皇轩昼手上的扇子,刚想去拿然后摆了摆手,“算是酒钱吧!”
这样总不会和我抢酒了吧。
“姑娘,可是你遗落的锦扇?”
真像是戏文里的一句话啊,可惜他们终不是才子佳人。
她还记得那晚她拉着那个白衣的少年去看桃花覆雪,他说司家有个用枪的红衣小将,想是司家公子司天命。
她想她弟弟一身病弱怎么可能是他。
后来他说他要奉命争讨司家,她一身红衣奔赴,劝他不要去。
可他终究还是去了,她还记得他在战场上看到她时那近乎呆愣的眼神,他被她挑落下马,可枪尖离他的喉颈只有分毫时,他居然笑了,一袭黑衣,头戴玄色额带。
后来皇轩家撤离蜀地。可那个男人离开前夜却一骑白马,夜闯司家。
——我看桃花开的正好,想带来给你。
他说,天道无常,你我或许真的有缘无分吧。然后落寞地骑着那匹白马离开。
司雪柔像是失神一样缓缓站了起来,红衣覆落,她手上端着那杯红得异常的妃雪酒。
“家母?”旁边的的侍女也像是意识到不对了,全都紧张地看着司雪柔。
“家母?”
司雪柔却近乎痴痴地笑了起来,海风将她身上的红衣吹起,仿佛世外的仙子。
巨船在辽阔的海域上缓缓行驶,而红衣的女人仿佛在甲板上起舞一样,美得勾魂夺魄,
那些侍女全都惊慌地想要抢下司雪柔手上的酒,却被她全部推开。
“不要和我抢!”她近乎疯癫地大笑着,“不要和我抢……我只有这一杯了。”
她的红衣在甲板上散开,如同起舞一样躲避着那些侍女的纠缠,死死护住手上那杯红如鲜血的妃雪酒。
白色素裙粉色长绫的侍女们全都惊慌地看着那个疯癫却美貌的女人,身上的衣衫凌乱。
说什么有缘无分啊,说什么天道无常啊。她记得那天她抢了他爹最好的一匹枣红马,策马下山去追那个一脸落寞的傻小子。
桃花零落,沾上皇轩昼身上的一袭白衣,可他却无心赏花,只是信马由缰着。
那红衣的女子策着枣红骏马穿花而过,马蹄踏过百里的桃花,红纱似云霞。
“喂!你可是江南皇轩家的皇轩昼?”少女半抬着下巴带着几分盛气凌人的高傲说。
皇轩昼愣愣地看着竟然追到他前面的红衣少女,“是。”
“司家有位小姐,至今未曾婚娶,不知公子意下如何。”那口气不像询问倒像是逼婚,司雪柔牵着马缰,枣红马究竟是第一天骑有些不驯服地挣着。
“她待如何?”皇轩昼问。
“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就算江南恐怕都没有比她漂亮的。”
“如此都没有人娶她,怕是刁蛮无比,骄纵任性得很吧。”皇轩昼轻笑了一下,看着面前的少女。
“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