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刚走上两步,就迎面撞上一名伐纳的贵族。
是白金汉侯爵之子安德烈,安德烈十分被伐纳的枢密院器重,据说明年的军部册封仪式上他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位少将。
枢密院曾放出消息将会从嘉德近卫团中直接选取一人直接授封为少将,虽然没有确指安德烈,但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名额一定是他的。
而今晚他也被授予安排盛蔷薇宫厅保卫工作的职责,这几乎就是枢密院在直接宣告伐纳对于他的器重。
然而他也知道今晚这场宴会上来的可都是重要的角色,就连亚瑟帝国的执政官维希佩尔也出席了宴会。
所以他当然不可能像是其他守卫一样在外面巡逻,而是穿上了讲究的礼服,端着香槟酒,不时和参加宴会的高层人物攀谈着。
他看了看瓦伦娜胸口的家族纹章——一只衔着世界树树枝的知更鸟,居然是卡桑德拉家族的。
而瓦伦娜确实也算得上是个小美人,是那种初看不惊艳,越看却越舒服的类型。
“这位小姐,不知在下能否邀请你跳一支舞。”安德烈向瓦伦娜伸出手。
瓦伦娜愣了愣,她不太会拒绝别人,但她今天实在没什么心情跳舞,于是摇了摇头。
安德烈却仍旧固执地伸着手,“拒绝别人的邀请可不太好啊。”
瓦伦娜的女伴在安德烈面前也不敢太作造次,她知道安德烈的身份,却又实在不能让瓦伦娜被别人欺负,于是只好说:“我朋友今天不想跳舞,请让我们离开。”
安德烈笑了笑,“我邀请的是这位女士,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在害羞呢。”
瓦伦娜有些不知所措,白嫩纤细的手连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安德烈轻笑了一声就要去拉瓦伦娜的手,“女孩子嘴上说着不要的时候,心里可能是想要的不得了啊。”
结果就在他刚要碰到瓦伦娜那双纤白的手时,他的手却突然被一个半空中飞过的东西割伤,鲜血从那道伤痕缓缓溢出。
“女孩子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你是智力有缺陷还是耳朵有问题。”角落里的军官抬起头,有些懒洋洋地说。
那双半睁的眼睛像是藏在剑鞘里的刃。
看到军官的时候,安德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咬着牙看着军官,“你怎么在这?”
军官没理他,直接从他和瓦伦娜之间走过,拔|出深入墙体的红酒起瓶器,起瓶器上沾着一丝红色的血。
“只是为了一瓶酒罢了。”军官说。
“如果我没记错,你根本不在宴会名单上,对吧。”安德烈扯着嘴角有些凶狠的笑了笑,吩咐身边的守卫,“叫人来,把这个闯入者扔出去。”
军官从二楼的围栏处看了看下面,从宫厅门口涌入的守卫将宾客分开,那些守卫身上穿着红色军装,如同红色的河流涌入了盛大的宴会。
楼下的宾客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有些慌乱的退避着。
“看来不打一架是不行了。真是的,为什么非要挑今天啊,没睡够十六个小时是会没力气打架的。”
军官将托盘递给瓦伦娜,将领口系着的领结扯开,直接踩上二楼的围栏。
瓦伦娜双手端着托盘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军官将要跳下去的背影,“等等,你是谁?”
军官踩在围栏上愣了愣,“我是谁吗?呵,好像已经很久没人问过了。”
他看着宫厅正中央的光芒四射的水银灯,像是有些恍惚一样。
“啊,想起来了,我叫皇轩烬。”军官笑了笑,然后直接从二楼的围栏上一跃而下——
“……江南皇轩家的皇轩烬!”
少年身上的红色礼服在空中翻飞。
端着托盘的瓦伦娜看着皇轩烬的背影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