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有人敲了敲他的桌子,舒暮云浑身一僵,缓慢抬起眼,看见了秦漫舟灿烂的笑容:“不是腿被扎了一下吗?按脑袋干嘛?害怕了?”

舒暮云没意识到自己露出了讨好的表情:“师兄——”

“没用的。”秦漫舟居高临下盯着他,“是什么给你一种你撒娇我就会放过你的错觉?”

舒暮云关上手机,抄起书本,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去吃饭吧。”

秦漫舟哼了一声:“不想吃食堂,坐下说清楚了。”

他们的师妹,也就是那个喜欢三坑的少女伸出头:“嚯,你俩居然会吵架,难得啊二位,说出来让我给你们做个主吧?”

秦漫舟毫不留情地把师妹的头推开,完全无视她的八卦之心:“下午没事,回你宿舍。”

舒暮云老老实实跟在师兄后面,仿佛备受压迫。也不敢笑了也不敢卖萌了,惨兮兮得仿佛一朵出水白莲花。

舒暮云的寝室钥匙一共两把,他没有室友,另一把就给了秦漫舟。

秦漫舟拿出备用钥匙把寝室门一开,迎面扑过来一只水鬼,浑身肿胀发白,恶心的不行。

舒暮云刚看见水鬼如同水草一样杂乱的头发,就听见秦漫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像是吃了枪药一样,一脚把水鬼踹出去,手指头一错,一个法术打出去,没等那撞枪口的水鬼求饶,就已经送他去见阎王爷了。

“都巨人观了就别出来吓唬人了。”秦漫舟没回头,单抓住舒暮云的手把他拉进门,熟稔的仿佛自己家。

舒暮云看着秦漫舟把门一关,还顺手上了锁,顿时觉得屋内空调度数有点高。

“怎么不说话了?”秦漫舟抱着胸靠在大门上,讥讽道,“见义勇为的时候不是挺精神的吗?你就不怕直接一命呜呼?合着我天天耳提面命跟个老妈子一样提醒你注意安全不要逞强保护自己,您老一句也没听进去啊?”

舒暮云叹了口气,走到了秦漫舟身前,看着秦漫舟漂亮的眼睛:“我听进去了,也一直都好好保护自己。就像我虽然会帮李倩倩,但还是会以维护我自身安危为前提,师兄,我真的没有逞强。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会去做。”

秦漫舟扯了扯嘴角,阴阳怪气地问道:“那你扑我身上干嘛?怎么,师兄在你那的定义已经约等于你自己了?”

舒暮云认真看他,忽然抬起手,握在了秦漫舟的手上:“对,因为你不是别人。再遇见这种情况,我还是会这么做。”

他眉目如画,神色温柔,但是眼神却很坚定:“就算你要和我断交,我也不会离开你。”

秦漫舟青筋一跳,差点就要骂人,舒暮云却温顺得如同一只猫一样,对他露出了毛绒绒又柔软的肚皮。

“我错了。”舒暮云半敛眉目,“我也没错。你后来不是和我做了一样的事吗?”

他这个样子,就像是以前的如玉公子,竹子一般温润如玉却还带着点不为人知的硬气,他曾让清风穿过他的身侧,也曾立于霜雪而不倒。

舒暮云轻轻说道:“如果不想我以后出事,师兄就要保护好自己。”

秦漫舟被他撩得耳朵发麻,心里一阵无奈又是一阵悸动,真是五味杂陈,想骂又舍不得,想宠着又怕出事。最后无奈地搂住师弟:“我怕了你了,行了,不说你了。腿疼不疼?应该就是麻一会,那我吃饭去?”

舒暮云窝在秦漫舟的肩上,奸计得逞后露出笑容:“我们出去吃吧。”

他想了想:“我想吃火锅了。”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舒暮云不吃辣,点了个鸳鸯锅,正慢条斯理地涮羊肉。秦漫舟是鲜嫩派的忠实拥护者,数了几秒就要捞起肥羊,却被舒暮云按下:“再煮一会。”

秦漫舟:“肉会老啊师弟。”

舒暮云微微一笑:“我给你看看布病和寄生虫的资料呀?”

秦漫舟从善如流收回筷子。

舒暮云满意地将熟了的蟹柳舀到秦漫舟的碗里,这几天他脑海中一直盘旋着一个念头,但是不知道该不该就此提出。

他坐在火锅店的板凳上,又开始迟疑。看着秦漫舟美滋滋一口果茶一口蟹柳的模样。舒暮云心里一软,终于开了口:“师兄,我有事想和你说。”

秦漫舟没有抬头,他将毛肚在油碟里滚了一下:“准奏。”

舒暮云放下筷子,盯着在清水锅里飘飘浮浮的丸子,斟酌着词句:“我在想……我平时就经常遇见鬼,需要师兄天天画符画阵给我。现在我们游戏又绑定了,是不是住在一起会更好?我寝室还有空床位,你搬进来也方便。而且你的室友是别的系的,作息不同,我记得你也提过不方便。最重要的是师兄在的话也不需要用符了,你百里之内邪鬼不侵。而且游戏的事情也可以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