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下的房间则是主题不同,譬如一个房间所有针织物都是手勾蕾丝,桌子上甚至还放着针线,仿佛织蕾丝的夫人刚走不久。而另一个房间放着耶稣雕像,十字架还停着一只小鸟。
剩下两个房间一个里面放满了书,而且都是圣经,仿佛住进去就能抵御所有鬼魂,还有一个房间壁画是天降硫磺与火焰,毁灭索多姆的故事,这个房间也是唯一有壁炉的,英国潮湿而多雨的日子里,如果能烤火一定十分惬意,而且壁炉前放着可以防身的炉勾。
而三楼的五个房间,则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对比楼下甚至有些简陋。只是每个房间放着不同的八音盒,老板指着八音盒:“每个八音盒的音乐都不同哦,三楼就靠喜欢的音乐来选择吧。”
秦漫舟垂下眼睛:“你虽然体质极阴,但是因为祖上庇护,所以运气会特别好,俗称欧皇,你来选。”
舒暮云哭笑不得,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特异功能,他转身看向老板:“我们住三楼。”
老板回道:“没问题,不过二位就算是住在一起,也要选两间卧室,我会把相应的八音盒放在一个房间的。”
舒暮云点了点头:“我可以听一下音乐吗?”
“当然可以。”老板将五个八音盒全部取出,挨个打开。舒暮云侧耳听了一会,选择了两个,一个选给自己,音乐是清脆的鸟鸣声,听上去就让人想起明媚的晨曦,不过这个声音他总隐隐觉得在哪听过。
而另一个是给秦漫舟选的,是尖锐的啸声,听上去似乎是什么猛禽。
那位柔弱而清纯的黑长直女生孙思梦选择了另一个鸟叫的八音盒,那鸣叫声很柔和,但是调子很高。夜尊选择了一个笛子吹的小曲。颜陌陌一直站在旁边,似乎并不在意选哪个,等大家都拿走了自己的八音盒,她随意地扫了一眼,毫无异议地拿起来剩下的一个。
剩余的几人都选择二楼。芸姨选择了耶稣像房间,郑叔则选择了弓箭房,他们的女儿选择了斧子房。郑叔拿着弓箭去了芸姨房间住。其余人各自选好房间后,老板给每个人分发了钥匙,当钥匙拿在手里的片刻,老板的十指忽然如同痉挛一样上下乱摆起来,他的腰越来越弯,头却越抬越高,甚至有种他的头被无形的绳子吊起来,颈椎要被折断的感觉。
“选择了就不能改了哦。”老板疯狂地抖着手指,“不能改了哦,就像是蓝胡子的钥匙一样,沾了血就洗不掉了。”
他的头仰到最大,凝视着所有人:“不能改了。”
第9章
新人李倩倩吓得惊叫出声,黑长直孙思梦也柔柔弱弱惊叫一声,往后一退,差点摔倒。舒暮云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了一下,孙思梦一个趔趄站稳,瞬间双目含泪,拉住了舒暮云的手,身手利落地躲在了他的身后。
原本站在舒暮云身后的秦漫舟无言:“……小姐,你踩我脚了。”
孙思梦的眼睛带泪之后更显得楚楚可怜,能够充分激起旁人的保护欲:“对,对不起,我太怕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要生气好吗。”
这次轮到舒暮云沉默了。
他回头对孙思梦冷淡地勾了勾唇角——那实在称不上一个笑容,就像根本不害怕一样拉着秦漫舟绕过变形的老板,无视了还在表演的怪物,径直上了楼。
房门一关,秦漫舟感叹道:“我以为她只是看上了你,没想到居然连我也不放过。”
舒暮云没说话,打开衣柜发现里面有这个年代的服装,他沉默地拿出衣服,扔在床上。
秦漫舟察言观色:“吃醋了?”
舒暮云扯了扯脸部肌肉:“没有啊。”他只低头的瞬间神色暗淡,再抬起头又是往日模样,“我只是在想这次的游戏。”
秦漫舟似笑非笑看着他。舒暮云一本正经地补充道:“当然,孙小姐还是要提防一点,毕竟不认识。”
秦漫舟挑了挑眉,用舌头顶了顶腮:“你居然还学会吃醋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啊,师兄是不是得对你负责了?”
“我没有。”舒暮云弯起眼睛,“师兄想多了。”
“好。”秦漫舟走过来,挑了一件衣服,他们穿着现代衣裳和这里实着格格不入,“那就聊聊游戏,鹅妈妈童谣集,中二少年最爱,黑童谣背后都是血腥故事,也经常被过度解读。”
“知更鸟很明显说的是那首非常有名气的是谁杀死了知更鸟。”舒暮云思索着,手指不自觉地开始抚平衬衫的细褶,“知更鸟的全文我记不太清了,我们选的房间和这个故事有关系吗?我们可不可以去找李倩倩拿书看一下。”
“书在游戏开始后就会消失。”秦漫舟坐在床上,托着腮,望着沉思的舒暮云,“不过我敢肯定,知更鸟那首诗里不存在斧子这玩意。”
“找出知更鸟安葬,去白教堂敲丧钟。”舒暮云微微皱起眉,“开膛手杰克是最后一关吗?”
“是谁杀死了知更鸟?”秦漫舟忽然起身,抬起手臂优雅而浪荡地鞠了一躬,仿佛自己是在舞台上,他站在波斯地毯的中央,随手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精致水果叉,挥舞了一下,“是我,麻雀说,我杀了知更鸟,用我的弓和箭。”
他转了下手腕,挽出一个古典礼,随即将手按在了胸前:“前几句我还是记得的。后面虽然忘得差不多了,但是目前来看这一段依旧透露出信息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