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让你们留下一个继承者……”

秦弦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你我不是太华唯一幸存来的人,太华弟子中还有一个名叫宋轩,他也侥幸活了下来,并且还生了一个儿子,资质不错,等他长大一些,若是可以培养,我会收为弟子认真教导,就不劳烦师兄操心继承者的事情了。”

洛天河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道光,终于将心里的这道坎迈了过去,只要他们太华没有绝种,那就好,其他的,都是小事……小事……只不过……

“那孩子身上的东西我刚刚可是看见了,小四,我知道你这十年里受了许多的委屈,我也知道小柯是你的命根子,可是,你难不成真的要这样一直囚禁他?你就不怕他因此怕你,恨你?小四,感情的事情我不好多说,但是我知道绝对不能将人逼的太紧,你……”

“师兄,天色不早了,你们应该回去了,若是留的久了恐怕会引起别人注意。小柯的身份不宜暴露,之后很久我们都会留在这里,只要我不出现在外面,那些宗门就会安心,而小柯在这里陪着我,我也安心。”

秦弦的眸色极为冷淡,将洛天河剩下的话全部堵了回去,洛天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弟从小便是最倔强的那个,当初师父那么反对他将小柯留在身边,最终他还不是偷偷地养了起来。

洛天河目光黯了黯,这十几年里,他没能帮上秦弦任何事情,让他一个人在外面颠沛流离,受尽人间冷暖,就连报宗门血仇这件事情都是秦弦一个人做完的,所以,有些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陆柯这孩子与其说是秦弦的执念,还不如说他已经成了秦弦的魔障,如今,小四终于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死死地捏在自己手心里,生怕别人会看见,让他松松手,谈何容易?就是可怜了小柯无辜要遭这份罪……

“罢了,你不想听我在这絮叨,我就走,反正只要你们还欠着沈乡的诊金不给他,他就不敢撵我走,我在他那先赖着吧。”

洛天河摇了摇头,心里一狠,不再纠结了。

小四是他师弟,这世道亏欠他家小四太多,就算让陆柯那小兔崽子委屈点,那是也没办法的事情,反正他不是最喜欢他的秦弦哥哥了么,这回让他在他秦弦哥哥身边寸步不离,成全他!也成全了小四!

秦弦原本以为洛天河又会长篇大论地教导他一番,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这般轻描淡写地就将此事揭了过去,虽然他面上不曾表露,但是目光终于又柔和了几分。

“我和他现在很好,师兄,你放心。”

洛天河原本已经走到了门口,就听见秦弦的这句话从后面传了过来,他脚步一顿,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没有回头,只是就那样背着身子挥了挥手,潇洒地离开了这间朴素的小竹屋,一出去就看见陆剑离沈乡还有唐谨三个小崽子还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洛天河一手一个,拎着唐谨和沈乡的后脖子就走了,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唐谨还皱着眉在他手中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控制,沈乡则知道自己和洛天河两人的实力差距,直接放弃,朝着陆剑离挥了挥手,使劲吼了一嗓子。

“我们还会再来找你的!”

陆剑离怔怔地看着那三个人扑扑腾腾地离开了这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掐着兰花指,像青楼的老鸨一样,捏着嗓子娇滴滴地喊了一句:“大爷下次再来玩呀~”

紧接着,他就看见了唐谨和沈乡的脸色双双变得五颜六色,十分诡异,明显是被他给恶心到了,陆剑离笑得前仰后合,说不出的得意,就在他笑得正欢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后背一寒,脖子僵硬地转过头去,就看见秦弦正在他背后,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陆剑离的笑凝固在嘴角,额头上渗出了两滴冷汗。

“秦弦……哥哥……”

秦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地勾了勾唇。

“学得挺像。”

陆剑离不自然地笑了笑:“没,也没有很像,我就是……偶尔听过别人吆喝过这么两嗓子。”

秦弦冷笑了一下,走到陆剑离身前,微凉的手指拂过他的脸颊,轻轻地捏了捏陆剑离的腮帮子。

“在哪听到的?”

陆剑离彻底笑不出来了,耷拉着耳朵不敢说话,秦弦的手一路滑下,指尖轻轻地勾住了陆剑离脖子上的链子,朝着自己的方向拽了一下,陆剑离呜了一声,被他抱在怀里,只闻到一股熟悉的冷香,却似乎比以前更加冷冽了一些。

“不想在外面说?也好,那咱们回屋谈。”

秦弦亲了亲陆剑离的额头,拉着他走回了屋内,待他们二人进去之后,房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砰地一声扣紧了,顿时小竹屋内的光线就暗下来了许多。

三胖躺在地上,耳朵动了动,又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呜咽声,如同小兽在哀鸣,这一次其中似乎还能隐隐地夹杂着陆剑离求饶的声音,只不过秦弦并没有就这样放过他,房间内的声音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才安静下来。

三胖心里想着,他估计又要好几天看不见陆剑离了。这人原来挺讨厌的,动不动就欺负自己,但是现在怎么看起来有点可怜呐。至少,秦弦还没把自己锁住关起来过!

深夜的时候,小竹屋内一片静谧,屋内点着一盏灯,却不明亮,只能让人隐隐地看清里面的景象,秦弦神色莫明地坐在房中的地面上,旁边则放置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里面铺满了柔软的毯子,又放置了几个软枕。

陆剑离就光着身子锁在里面,脖子上套着银环,上面的锁链就扣在了笼子上,绯红色的痕迹遍布全身,就连眼角也微微泛红,好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只不过此时他已经累的狠了,缩在毯子中,抱着一个软软的抱枕,沉沉地睡着,对旁边的事情毫无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