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岐山命人将唐天辰押入钢牢之中,因为唐天辰被制服了,所以苏家反倒不再锁着苏陌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一天趁着守卫休息,他悄悄地来到了牢门之外,透过栏杆看着里面的唐天辰,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
唐天辰声音低哑,琵琶骨皆被咒锁洞穿,血色染红了衣服,听到声音后一抬眼竟然看见苏陌在外面趴着,满脸的泪痕。
苏陌不敢出声,眼泪却是一颗接着一颗地砸下来。
“哎,咳,老子现在没力气了,你自己擦擦眼泪。也不见你当着别人哭,反倒是一见到老子就哭个没完,搞得又像是老子欺负了你一样。”
唐天辰咳了一口血,眸光黯淡,歪着坐在地上,修为和灵识皆被封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只能无奈地看着苏陌苦笑。
他喘了几口气,朝着外面艰难地挪了挪,抬了抬胳膊,苏陌咬着嘴唇将自己细瘦的手臂探入牢房之内,只能勉强地够到一点唐天辰的指尖。
“我没事,你回去吧,别被人发现。”唐天辰捏了捏那细细的指尖哑声安慰道。
苏陌拿袖子抹了抹脸,点了点头,悄悄地又离开了这里。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苏盛来了,因为之前被唐天辰打了一巴掌,他的脸仍然肿着。
苏盛掏出一套刑具,看着唐天辰冷笑:“虽然不少人都相信了孟家的事是你做的,但是还是有些人怀疑苏家,你自己出去把罪认了,少吃点苦头。”
唐天辰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喷出一口血沫,嘲讽地吐出四个字。
“滚你球的。”
片刻之后,钢牢之内不断地传出抽打的声音,夹杂着皮肉撕裂和骨头折断的细响,偶尔伴随着一丝闷哼,半晌之后,便再无声响了。
三天之后,苏盛看着被折磨地奄奄一息的唐天辰,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刚硬,三天的酷刑不仅没让他求饶答应,反而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他看着唐天辰,心里的怨毒和愤恨更强烈了,想着如何才能让这人疯狂和绝望。
突然,苏盛眼眸一亮,脑海中浮现出了苏陌的身影。
他一脚将唐天辰的头踩到地上狠狠地碾压着,一边轻轻笑了出来。
“你这人倒是硬骨头,不过听说你还挺喜欢我那个弟弟的?现在想来,我那个弟弟虽然身子骨单薄了一些,姿容却当真不错。孟家的那小孩我没尝到味道,却忘了身边还有这么一个。”
唐天辰猛地抬起头,将苏盛差点绊了一个跟头,眼中一片血红。
“畜生,你敢!”
苏盛看着这人终于变了脸色,哈哈一顿狂笑。
“听说我爹一直惦记着苏陌她娘手里的秘法,也不知道是什么宝贝,我那个姐姐已经去问了,等她拿到了,苏陌便再也没有用了。顶罪的事情你不答应也没多大关系,我倒是更好奇我那个弟弟滋味是有多好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苏陌坐在房间里,手里死死地攥着那只绣着小白兔的糖袋,他的唐叔叔现在有危险,他要想办法救他出去。
这个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苏陌看着走进来的苏流鸢怯怯的,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那个魔修快死了,你想不想救他?”苏流鸢也不与他绕弯,开口就说道。
“我跟你做个交易,你现在把你娘交给你的秘术给我,我给你钢牢的钥匙,放你去找他。”
秘术?
苏陌一怔,突然想起他很小的时候娘确实教过他画一种奇怪的咒符,只不过他娘说那种咒符很危险,不到生死关头,不能使用,可他娘后来才发现,他同自己一样不能修炼,纵然能画的出来也用不出来,所以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师襄荷曾经可惜地说过,说她家祖上似乎也是很厉害的的人物,只不过后来莫名地后人们就不能修炼了,这才一点点没落下去。
她说,那咒符其实是一种起死回生的阵术,但若用的不完整,则会变成歹毒的咒术,不论这阵术成或不成,施术者都要付出极其沉重的代价,所以若苏陌始终不能使用,也许反而是件好事。
苏陌没想到此事苏流鸢竟然会跟他提到这件事,苏陌心思单纯,被关在屋内数年,不曾经历过人世间的阴谋和暗算,见苏流鸢愿意将钥匙换给他,毫不犹豫地便将咒符画给了她。
“钥匙给你,现在牢房外没人,去吧。”苏流鸢笑了一下,将钥匙扔给了苏陌。
苏陌一喜,拿着钥匙急冲冲地去找唐天辰,然而刚刚来到钢牢门前,却发现钢牢的门开着,他怔了一下,走了进去,就看见苏盛坐在一旁喝着茶,唐天辰倒在一地血泊之中,见他进来,顿时头上爆出了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