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忘了,在我手里的这些都不行,我带你去拿好的。”
刻意推着聿安在阻碍射击的地方走过去,眼睛余光观察着二楼主君的动作,发现他急切地转变方向,像是被激怒了就要不顾一切地开枪,小透明管家的背上霎时冷汗直流,带着聿安的走的速度顿时变快,平时几步的距离此时也变得比平时要遥不可及,每走一步心中的急切都重一分,最终他打开木门,把聿安推出大厅,没管聿安什么反应,直接将木门合上,小透明管家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手心汗津津的,按在冰凉的雕花木门上既湿又寒。
他回过头,看向二楼的安泊,心中忐忑不安,他坏了主君的事,算是背主了吧,虽然他不理解主君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用晚餐的时候还好好的,但主的意思不是他能揣测的,违背了就是违背了,即使主君的行为委实可以称得上怪异。
只见二楼安泊手中的枪已经被夺了下来,白胡子管家握着那把枪的枪口,指缝间不断有血流出,在脚下汇成了一滩,在聿安被推出去之前,安泊已经开过一枪了,最新的枪的消音装置做的很好,导致没有虫听见枪响的声音,但他确实是开了的,被白胡子管家一手堵在了枪口,离子弹穿过他的手心落在了距离小透明管家不远处的地毯上。
“您为什么......”白胡子管家抽着气问道,离子枪之所以能在雌虫强大的自我修复力的基础上能杀死雌虫,不仅是因为它的穿透力,还因为它的离子弹是特造的,能加重雌虫的痛感,同时减慢雌虫的修复速度,所以白胡子管家现在疼得呼吸都是颤抖的,伤口碰都不敢碰。
安泊没回答他的话,眼中的灰色雾气消散了一些,楼下的小透明管家发现了,待要仔细看时,安泊转过身,缓慢地离开了,上楼梯的姿势明晃晃地怪异,怪异到两位管家不由得深思,越想越觉得恐怖。
身后的木门突然响了几下,笃笃笃。
小透明管家被吓了一抖,回过身,远离木门,眼神警惕地盯着。
门后的聿安又敲了几下,怎、怎么把他推出来了啊?几个意思?不是要带他去拿药膏吗?
聿安拧着眉,疑惑地问道;“管家?”
小透明管家这才想起来门后还有聿安,他看了看二楼白胡子管家受伤的模样,以及不远处地毯上的沾着血的子弹,还有仍旧往上走的主君安泊,心绪烦乱到极致,打开门后,聿安就会看到一切,但主君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也许刚刚发生的根本就不是有意的,但聿安会信吗?聿安不信的话,那艾希殿下与塞维尔的关系怎么办?艾希殿下又会怎么样?
而且要真是有意的呢?豪门世家最不缺的就是阴谋手段,要是主君安泊有意杀又故意装成这样的呢?
但是不打开门?小透明管家盯着那扇有些年头的木门思考,心脏怦怦直跳,不打开门,他们的关系至少不会摆在明面上来,但聿安也不会防备,要是真出了事......他承担不起。
这是塞维尔家族最尊贵的两只雌虫,没谁承担得起。
门外的聿安又敲了几下,小透明管家抹抹额头上的冷汗,回头与二楼的白胡子管家对视一眼,白胡子管家一张脸惨白,对着他摇了摇头,他刚才和安泊挨得很近,那样怪异的状态不像是装的,现在无论什么形势都还没有明了,不要贸然破坏表面上的关系,而且有一点是他最担心的,聿安的退路在哪?虫主给主君安排好的庇护所是在塞维尔庄园,但这塞维尔庄园不安全了,下一步的退路在哪?
小透明管家前走几步,将地毯上的离子弹捡起来装在兜里,整理一下自己,调整好状态,把门打开了,不过他并没有让聿安进来,而是自己出去了,雕花木门后面并不是外界,而是一条亮着暖灯的走廊,一直往前走就是主楼旁边的副楼。
“我很抱歉,少主君,我、我刚才病犯了,为了不让我的窘态影响到您的心情,我才斗胆将您推过来,请少主君责罚。”小透明管家跪了下来,头低垂着,很是惶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