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这么多年,不该有的羞涩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步伐都凌乱极了。
距离快隔了半个人,仿佛对方一凑过来,就会过敏似的。
兰萨脑内不停闪回方才的片段,不愿意去瞧易霆那明亮的眼眸了,只想赶紧找个棺材让自己躲进去。
以后就是伴侣了?
脚步还有些飘忽不定,直到被那只大手握住,才明白了,即将迎来幸福生活。
随即兰萨就没那么紧张了,因为他瞧见狼人正同手同脚地直视前方,傻不愣登的模样,显然是大脑也宕机了。
可爱。
兰萨凑过去咬咬狼耳窝:“我的伴侣,你在紧张什么呢?”
“嗷呜!”易霆一下子挺直了腰躲老远,差点撒了手,摇头晃脑,“别……这,太近了,耳朵痒痒!”
“啧。”兰萨似乎发现了小狼有趣的特点,变本加厉地捉弄,一手挠人尾巴根,舔完耳朵舔嘴角,“你在害羞吗?还要和我做更害羞的事,小狼该怎么办呢。”
狼人受惊了似的,一下子冲出去好远,惹的兰萨笑个不停。
又哒哒哒跑回来接他:“回家了,回家再闹。”
推开门。
满屋子都是一股淡淡的狼人味,说不上来,不算难闻,也不算香,但很习惯。
兰萨觉得,自己的品味一定被易霆带的越来越低了。
“我是以私人的名义跟局里说,你可以独立生活了的。”易霆进来就安心许多,吹吹口哨,给兰萨拿衣服换鞋,“三求四告的,满嘴口干舌燥的,给老局讲烦了,还写了万字检讨书,他才勉强答应。”
这意味着兰萨可以彻底成为这个家的主人之一了。
他满意地低下了头,地板上的画有些模糊,不少色彩都融在一起。
……
又不高兴地眯起眼,这一定是他保存最差的画作了。
易霆挠头道:“这没办法,不防水啊,地不擦就不干净了,下次铺层透明板子。”
还挺贴心,倒也不用那么麻烦。
兰萨笑而不语,径自走到他原本的房间去。
壁纸依然没换,精美的全身镜立在一旁,书桌整齐了不少,显然是被打扫过。
很好,看来他早就打算追回自
己吧?
兰萨一瞥到桌上堆的方方正正的画纸和本子,心里咯噔地跳了一下。
大步过去往怀里一抱,绷紧眉毛回头问:“你看过了?”
易霆尴尬摸摸鼻子:“看了,不是有意侵犯你隐私啊……”
“……”兰萨闭了闭双目,转身往大床上一扑,“算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画上可都是各种模样的狼人,本上都是对易霆的闲言碎语。
当时留下时没觉得什么,如今爱也告破了,白也表了,婚也求了,铺天盖地的羞耻要溢出来把他杀掉了。
“画的好,比我本人好看多了。”易霆摸摸索索坐上床,拍拍兰萨的背,“写的有点看不懂,但不俗,我就当是情书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