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来,叶酌就自个把它掐灭了。
他轻轻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自语道“为老不尊的玩意儿,徒弟那么信任你,你想什么玩意呢?”
然后他躺下来,拉过另外一床被子,背过温行睡了。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叶酌向来没心没肺少有梦境,结果在大阵里,居然做了个梦中梦。
梦里回到了他堕仙那些年,叶酌跟着走街串巷的师傅学了翻糖花,他就在街上摆了个摊铺,要大显身手翻个围着的小孩玩儿,结果温行从天而降,一脸不可思议,冷声说“你是崇宁仙君,居然当街卖花卷,丢我下泉宫的脸。”
叶酌就给他解释糖花不是花卷,一个是糖做的一个是面做的,不是一个东西。结果温行根本不听,提剑就刺,吓的他窜起来夺路而逃,直接跑丢了两只鞋。
然后又梦见温行御剑堵住他,非说他和一个买花卷的长的特别像,要掀他的帘子,吓的叶酌梦里脸都不要了,就和他解释你认错了,我是叶酌的弟弟花酌,花天酒地那个花懂吗?我叫这个名字,天生就是要卖花卷的,崇宁仙君我听都没听说过,和我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于是温行一只眉毛向上挑,一只眉毛向下撇,两眼眯起来看叶酌,露出了一个难以描述的表情。
他说“你不是仙君,你怎么知道仙君叫叶酌?”
叶酌就开始胡搅蛮缠,说我就是要卖花卷,我以后还要去卖酥饼和油条,我就不做仙君,你管我?然后他就转身要走。
温行自然上前一步,扯着他的袖子,说来奇怪,叶酌这个时候明明还是仙君,却扯不过温行,温行不放手,他居然真的走不了。
于是叶酌嘿了一声,心道我卖个糖画也有人拦我,当下想骂他,结果一转头,立马就楞住了。
温行忽然变小了。
他不是那个冷冰冰的下泉长老了,这个扯着他袖子的团子看着还不到十岁,白白嫩嫩的,扬着一张小脸望着他,水灵灵的一双杏眼,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孺慕。
小温行看着他,瑟缩了一下,问“仙君,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然后他委委屈屈的松了袖子,低头看着脚尖,软软的撒了个娇“不要不喜欢我啊。”
叶酌连忙把他抱起来,愧疚的要把他自个淹了,恨不能把天下所有的糖果捧他面前,给他建个糖果的房子,泡蜜罐里养大,叫天下所有人都欺负不了自个的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