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加索兢兢业业地拆台道:“小潘,我不得不提醒你,按照你刚才的逻辑来讲,应该是你叫爱丽丝,绒绒叫兔子先生。而且爱丽丝是一个女士用名。绒绒是只成年雄兔。或者你们之一可以叫埃里克。”

“不,他就叫爱丽丝。”潘尼一脸坚持,伸手小心地摸了摸拜索的头。

拜索·兔子·少将这次依旧没有躲开潘尼的魔爪,只因为他自己彻底石化了。

*

“爱丽丝喜欢蔬果汁……”

“爱丽丝脸上的毛自己洗不干净吗?”

“所以是不是需要给爱丽丝定制一个澡盆?”

“爱丽丝……”

“爱丽丝……”

「去他小饼干的救命恩人和受虐的王子殿下,我必须要尽快恢复人身,离开这里。」

——拜索被一声又一声的“爱丽丝”叫得脑壳痛,在内心疯狂咆哮。

*

十分钟后,二王子寝宫的盥洗室。

一条湿毛巾小心地盖住了拜索生无可恋的兔脸,温热的水把他脸上的毛彻底沾湿,拜索在水的作用下被打回原形——变成了一只锥子脸的兔子。

潘尼匆匆吃过早餐就张罗着要给“破相”的兔子清洗,林齐没有来得及处理自己的衣服,反而被一起拉进了盥洗室。

眼看着潘尼给浴缸注了温水,旁边还站着一个可恶的B级哨兵……

浑浑噩噩被潘尼拿捏在手里的拜索终于爆发了。

刚才用毛巾擦脸已经是他能容忍的最大限度,现在这位怂包二王子竟然还叫来那个狂妄的B级哨兵旁观……

拜索已经想好了,只要谁敢把他丢在水里揉搓,触碰他的身体,他一定给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他绝对不可能让其他人给自己清洗身体,那怕其中一个是尊贵的王子殿下也不可以!

拜索一反刚才的“温顺”,后脚使劲儿从潘尼身上跳了下来,踏着浴缸边打着滑,乒乒乓乓地犹如一道残影窜到到了盥洗室的一角,用屁股对着墙角,脏乎乎的毛脸上全是警惕。

这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蹬着墙飞扑出来的安全姿势。

潘尼睡衣上粘了长长的一绺兔毛,脸上是飞溅的水,小腹刚才被那只暴躁的兔子蹬了一脚,疼到是不疼,就是有点懵。

“殿下!您没事吧!”林齐扔掉手里的浴巾一个健步扑了过来。

潘尼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干巴巴地说道:“没事……就是有点猝不及防……”

“它是不是踹到了您的肚子,我现在就叫医生……”

林齐不好说殿下你把睡衣解开给我看看肚皮这种僭越的话,只能先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脸上是真挚的焦急。

拜索缩在墙角,心脏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噗通乱跳,狠狠地喷了一口气,看着B级哨兵慌乱的样子,反而觉得这人比刚才顺眼了一丢丢。

潘尼扶着老腰坐在了浴缸边,忧愁地看了一眼角落的长毛兔,叹了口气。

拜索莫名被看得心虚,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个二王子的确和传闻说的一样柔弱,只是被兔子踢了一脚,能有什么大事?他的毛刚才被二王子的睡衣纽扣挂住扯下来一大绺,他都没有抱怨。

林齐依旧很担心,“殿下,我建议您先从盥洗室出来,我们去外面等医生。”

潘尼坐在了浴缸边,连连摆手,“不不、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突然,不用叫医生。主要问题是爱丽丝看起来不想洗澡……”

林齐欲言又止地看看潘尼又看了一眼墙角的兔子,心里很想说兔子不想洗就别洗了,您可比兔子金贵多了。但是一看潘尼关切忧虑的表情,又把话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