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挑了挑眉,反思了一下自己不应该在后面捆了三个人的时候还津津有味地吃五花肉,这种行为极大的伤害了他们的自尊心。
于是——
他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以平时十倍速的速度解决了满桌的各色肉类,最后还飞快地泡了杯灵茶来消食。
等段弥安也吃完晚饭后,白秋和岑砚便一里一外下了两道禁制笼罩了整个别墅。
林城也隐约察觉到了似乎有大事发生,他迟疑地下了楼,被青玄拉在身后科普了一下前因后果。
禁制下好后,岑砚便退到一旁,抱着手站在墙边,宛如一个阴影中的保护者。
段弥安走了过来,他的表情还算平静,只是微微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无论他再怎么的看得开,在这种事情,还是难免会紧张。
白秋朝着段弥安笑了笑,又扭头打量了下墙边被捆三人组,摸了摸下巴,道:“要不要在进行之前让这几人说下……遗言?”
话音刚出,被困三人组挣扎的更为厉害,看那充满青筋的脸和鼓出来血红的眼睛,真是气得不轻。
段弥安沉默了片刻,和赫连夜对视了一瞬,又闭目叹了口气:“算了吧,意义不大,他们既然有胆量去做那些事情,想必早已接受了可能的后果。”
修真界本来就是个你杀我我杀你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世界,这三位分神手下的冤魂可不少,现在只是调换了一下身份而已。
“行,”白秋一拍手,“那就开始吧。”
整个过程进行的比段弥安想象的要顺利很多。
同时,也比岑砚、青玄及林城想象的要顺利很多。
准确来说,全程只有白秋一人悠哉哉地莫得压力,而观看者和体验者都提着一颗心,直到结束了才缓缓放下。
白秋堪称熟门熟路地拍了下赫连家三位分神的脑袋瓜,顿时一股奇异的吸引力升起,赫连夜只觉得破碎的修为在这一瞬间竟然有重聚的迹象。
没等他狂喜展现到表情上,他全身的修为就诡异地凝成了一条线,顺着他的脊椎往上,从枕骨大孔中溜了出来。
他的喜悦猛然间被更为猛烈的惊恐所取代,这一上一下的差别过大。
赫连夜一下子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白秋用手拢着三条修为凝集成的细线,一转头就看见赫连夜喷了血,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几步,奇道:“这是什么毛病?”
一旁提着心看的岑砚随手甩了一卷纸过去,把赫连夜的嘴给缠上了两三圈,才沉声道:“没事。”
赫连夜:“……”
我恨!
白秋便转身不再去管,而是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三缕细线引入了段弥安的丹田之中。
这是最难的一步,饶是他也微微摒住了呼吸。
等到段弥安枯竭的丹田重新焕发的生机,干涸的经脉再次流淌过灵气,甚至于连苍老的容颜都逐渐有了年轻的趋势时,白秋才松了一口气。
他向在场三位围观人士比了个OK的手势。
青玄一口尖叫被他硬生生掐在了嗓子眼,只露出几声似哭泣的呜咽声,他也确实捂着脸哭的眼眶通红。
他也压抑太久了。
段弥安将他从混沌蒙昧的世界里救出,将他带在身边,他有幸看到世界之大,看到无边的生灵。
他也看着段弥安从曾经的意气风发到后来的白发苍苍,而他哪怕是拼了命也无法改变一丝一毫,那浸满了全身的无力感几乎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