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一定要救,你干脆把我也一块带走。”
“我没……胥礼,你听我说话!啊……”
他光臂揽着胥礼的脖子,胥礼好不容易才稍微放缓了动作,牧远歌被弄到疼得地方倒吸一口凉气,胥礼立刻不动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我不同意你救姜袅,这件事我觉得不可以商量。”胥礼道。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你爱我,不就是给我个安慰,然后告诉我,你得救姜袅了?就像当年你舍命救我一样。”
“卧槽,在你眼里,我的生死就这么随便!?”牧远歌道,“给我停下,别动了。”
胥礼听懂他的意思了,凑到他耳边亲吻,牧远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
稀里糊涂一场巫山云雨过后,这张以前很“纯洁”地滚过的床已经凌乱不堪,牧远歌回想起方才翻云覆雨的场景,再看到面前冰清玉洁衣装整洁的师兄,有种亵渎了神仙的罪恶感,又恨不得再加重一些,再扒下来往他玉骨冰肌上按几个指纹,添几块红印。
胥礼算算时间,大概不需要为难了,道:“你跟姜袅说了些什么?”
牧远歌下床来,也穿上衣袍,道:“我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说我有伤,他问我能不能救他,我觉得很可笑。”
牧远歌沉下脸,道:“我那么金贵的性命在他眼里是有多不值一提。”
“然后呢。”胥礼情绪总算好了一些。
“我为了大局自愿赴死是一回事,让我死他拿来的脸啊。我这么金贵的性命,我却愿意拿命去救你,”牧远歌语风一转,“胥礼,我是有多爱你啊。为了你,我连性命都可以不要,我居然以为我可以把你让给别人。”
胥礼看他一脸惊讶的样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道:“你才发现?”
牧远歌揽着他的腰,摇头叹息:“你完了胥礼,你算是摆脱不了我了,我主动放下你你不跑,你还跑回来,落到我碗里了吧。”
胥礼忍不住亲了他一下。
“姜袅呢?”胥礼道,“你打算怎么办?”
牧远歌无情地道:“等他死了以后,葬到我看不见的地方,立块无字碑。”
他想就连他都无法容忍姜袅为救他人而死,他曾经为救胥礼而死,而姜袅能容忍下来,可见这人心里从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不过说实在的或许也正如姜袅所说,他心里其实就没有过对方,姜袅不如他性命重要,而胥礼比他性命更重要,孰轻孰重,他好像再也无法糊弄自己。
这边的人在床上欢好,而另一边,有人独自躺在床上等待死亡。
人死之前会晃过很多生前的画面,姜袅想到很多年前。
他还只是长生剑宗一个小小的杂役,被管事分配到正门口打扫。
有天,一个身着内门弟子长袍的桀骜青年脸色阴沉,气势汹汹冲出门,却在正门口停了下来,回望山门,良久没人跟来。
他在气头上,随口道:“扫地的那个,叫你呢,想不想跟我混?你随我下山,我送你一份大造化,让你也跟着风光。”
“去哪?”扫地童子抬起头,唇红齿白,赏心悦目的一张脸。
“问那么多作甚,去哪儿不都比长生剑宗好!”
“不去,我还是扫地吧。”
“扫地能有什么前途?”